就沒這麼好玩了!
沈娘子把倆娃兒一接走,靈素也不急著去米市街了,先往南城去看劉玉蘭她們。
前陣子鬧得厲害的時候,飯莊子的買賣也有些影響,有空的都去排隊買米了,沒空的都在拼命掙錢以備買米,沒那麼些人跑外頭吃飯來了。幸好飯莊子藉著填塘樓,主要做的都是來往買賣人的生意,還不至於太差。
見靈素來了,正在視窗上給新來的夥計演示怎麼用荷葉打六角包的劉玉蘭便先把手裡的活兒放下了,過來笑道:“怎麼的?賣糧食虧狠了跑飯莊子週轉來了?”
靈素嘻嘻一笑:“才不會虧。”
她那簡直就是無本買賣,自然沒虧的一說。
只是在正經買賣人看來,能賣五文錢的東西賣了四文,還不能在往後帶來兩三文利的,那就是虧了。這麼一論,靈素大概就沒做過賺的買賣。
這陣子她也沒什麼功夫琢磨新菜色,做的都是些雜糧變出來的花樣,飯莊子裡也用不上,同劉玉蘭說了會子話,就往隔壁看紹娘子的大買賣去。
結果幾個人聚頭一說話,紹娘子正在發愁。
“都是一直合作的常頭,忽然都跟我說明年的春繭沒法保證那個量那個價了!這叫怎麼說的!趕緊另外尋人吧,又怕他們寒了心;可問他們呢,又躲躲閃閃不肯給句準話兒,只說如今還定不下來,先同我說一聲兒!你說說,我這又不是就我自己這一頭的事兒,真是,愁得我!”
紹娘子在麗川那邊有至交好友,也是做這個行當的。她那裡給紹娘子各種機關配件從不藏私,紹娘子投桃報李,曉得麗川那邊織染的手藝雖好奈何產的絲卻不如德源縣的,她便從這裡躉了生絲或蒸曬過的繭子運去麗川。有來有往,和睦至今。
哪想到好好的忽然說明年保證不得數量價格了,偏又不給句準話,叫她如何同那邊的交代?!這做買賣,多少織機多少人手多大地方都是錢,到時候原料供不上可怎麼好!
靈素聽了便道:“這會兒就知道明年的繭子不夠數了?難不成是蠶種出了什麼岔子?人手柴草這些總沒什麼大變故吧。再不然就是桑葉不夠了?那也沒有這麼早就能知道明年桑葉長勢的,除非、除非是要砍樹?”
紹娘子跟著皺眉搖頭:“就是這句話了!要不是現在這作坊裡離不得人,我就索性自己跑去瞧瞧去了!”
靈素心說這個我倒容易,便道:“你是打哪兒買的?我在碼頭館子裡給你打聽打聽去。那裡什麼人都有,上回什麼散花稻的事情也是聽人說的。”
紹娘子聽了眼睛一亮,笑道:“這也是個主意。只是桑蠶是一門專門買賣,不是這行裡的人恐怕不怎麼清楚……不管怎麼說,先打聽著瞧吧,那可有勞你了。”
靈素咧嘴一樂:“沒事兒,要不然我也是聽人閒話。”
紹娘子便把自己主要進繭子的兩處地方告訴了靈素,也就是對靈素,她才敢如此。旁的人,她是不敢太相信的。姜秋萍去木工行打聽的事兒她轉天就知道了,一邊慶幸自己功夫做得早做得足,另一邊也更明白了這錢財利益跟前,能信的人真當不多。
信靈素是因為她發現靈素實則早弄明白她那些木罩子裡頭的配件了,可她同誰都沒說過,自己也沒打過這個主意。再看她日常行事,曉得她不是個一門心思往錢眼裡鑽的,且很有兩分俠義心腸,故此可信。
隔日靈素往沁州和群仙嶺去的時候,順便繞道往紹娘子說的兩處地方瞧了瞧。
回來沒來得及去尋紹娘子,反急著要找方伯豐說話。
好在方伯豐這陣子都按時按點能回來,靈素見了他便急急道:“你上回說咱們縣裡的米糧其實沒缺多少的吧?那整個康寧府、還有別的邊上這些呢?”
方伯豐本想問她話的,見她先問了這個,便答道:“這回整個山南道都受了散花稻的波及,別處如何尚不能確知,就整個康寧府來說,我們同隔壁的大圩、湘澤都還算好的。餘者有底下管理不善的,比我們還不如些。老司長這陣子還在說若是咱們的新糧作果然能成,到時候就叫他們拿糧來換去當種子。”
靈素胡亂一點頭,想了會兒道:“我聽紹娘子說,這兩年賣給她繭子的人忽然說明年春蠶的繭子或者沒那麼多了,便是有,大概也要漲價。她細問緣故,人家又不肯多說,只說還要等等再看,並不一定如此。我受了她託付,就跟碼頭上的人打聽打聽。
“結果聽說許多地方因前些年朝廷大力扶植絲綿和棉花等物,便把良田都挪去種桑種棉了。說種這些比種地划算。還有就是種香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