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著,給你買了個肉饅頭來。”
靈素接過來看一回,笑道:“趕明兒我學了怎麼做饅頭就做給你吃。大娘說那個得發麵,比做面片兒麻煩。讓我往後再學呢。”
兩個鍋裡,佐料只有鹹鹽,還有從山溝子裡順便揪回來的野薑芽苞,再沒別的了。可即使如此,那鹹鮮味兒卻是丁點不差。
竹雞肉厚骨細,兩人一人一隻吃了個精光。那魚有一尺多長,砂鍋放不下給切成兩段了,家裡也沒有油,就直接清水燉的,這會兒肉脫骨爛,另是一樣鮮味。你一筷我一筷地把這魚也吃完了。靈素把兩鍋湯合在一處,因裡頭沒有旁的料,湯都是清的。煮沸了下面片,一會兒都熟了,一人撈一碗。那竹雞湯和魚湯的鮮味撞在一塊兒,初秋夜裡,熱騰騰鮮湯熱面,呼嚕嚕吃得別提多香了。
靈素趁便把那個肉饅頭收空間裡了。兩人都吃得肚兒歪,哪裡還吃得下別的。
方伯豐這才想起來,笑道:“我們打吃飯開始,一句話都沒說啊。”
靈素也樂了:“沒顧上唄。”
兩人相互看看,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方伯豐又道:“早知道我今兒該領個書回來抄的。”
靈素問:“為啥?你以前帶回來抄麼?”
方伯豐搖頭道:“晚上容易餓,且點燈還費燈油。”
靈素趕緊道:“那我把燈吹了吧。”
方伯豐笑道:“沒事,不在這一會兒的。如今我們是兩個人了,總不能還像從前那麼湊合。再過陣子,等縣考的結果出來,就都好了。”
靈素忽然一動,方伯豐看著她,過了一會兒,靈素才長出口氣,對方伯豐道:“剛有人在進我們院子了,這會兒又走了。我下晌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大嫂子從我們院子裡出去。不知道來做什麼的。”
方伯豐聽了皺起眉頭,有些煩悶道:“總改不了這樣行事!往後你有什麼要緊的東西,就隨身帶著。我這裡他們是翻揀慣了的,可又沒有實據,連說也沒法說,唉!”
靈素忽然道:“我往後也懶得往那邊去了,左右我會捉魚,又能打獵,咱們自己做飯吃不好?幹嘛看他們臉色。且我自己還能練練手藝。在那裡幫忙,就讓我燒火和洗東西,沒意思。”
方伯豐才想起來:“你還真是厲害,竟有這樣能耐。”
靈素笑道:“那是,我往後學更多本事,更厲害的還在後頭呢。”,想起來又道,“你能給我講講這山上的獸兒和河裡的魚麼?都有哪些,長什麼樣兒,還有哪些是藥材,這些,我都想知道。對了,今兒我還聽人說一個什麼王八,說兩斤多重,就買了好些錢呢!我都不知道到底長什麼樣,就算碰到了都認不出來,不是可惜?!”
方伯豐聽她一連串這許多話,便道:“你問的這些,我還真不懂。不過縣裡的縣誌應該都有,這些都算地方物產了。山上的鳥獸同河裡的魚,那得問打獵的人和捕魚的人,他們心裡都裝著這些。藥材,或者可以看看草藥圖志。只可惜這書我卻沒有的。至於你說的這個王八,哈哈,又叫做鱉,原是水裡的一種魚。長得有些像烏龜,只它殼上帶著一圈鱉裙,是自來的珍味,自然不便宜。”
看方伯豐一比劃,加上靈龜靈素卻是見過的,如此一來她也知道個大概了,忽然想起方才在埠頭河底時,似是見過這樣的活物,整個窩在河底,只餘個背殼頂在外頭。啊呀,原來那個就是自己惦記一上午的“貴物”啊!可惜可惜!
方伯豐見她一時恍然一時懊惱的樣子,笑著道:“你也別惦記了,那東西可不好捉。他不比魚,你拿竹叉叉它的話,恐怕破不了它的鱉甲。且它還咬人呢,一旦咬住了,那可不鬆口的,不小心把指頭都給咬斷了去!”
靈素聽了心裡對那甲魚敬意大增,總算也遇著一個帶攻擊力的物種,倒讓她想起老家那些威名赫赫的妖獸來了。
靈素又問:“那個草藥圖志哪裡能找到?”
方伯豐沉吟片刻道:“縣學裡肯定是有的,因典試裡頭有醫這一科的,如今鎮上的官學裡卻沒見過。書店裡恐怕也有,只怕也得縣裡書店才有了。鎮上書店多半不備這些書的。且就算有,書也都貴,怕不得要一二兩銀子。”
靈素一驚:“這麼貴!”
方伯豐笑道:“書價自來不賤,是以多從學館裡借了抄錄者多。可你要的是圖志,便是抄錄亦不容易。”
靈素道:“我不過想看看山裡哪些是藥材,也可採了來賣給藥鋪去換錢。只看過記住了便罷,又不當大夫,也很不用買。”
方伯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