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文在村頭茶攤上都能吃上大肉面了。”
方伯豐笑道:“鎮上自然貴些,材料都得買,還得上稅。”
到了外頭,方伯豐問她:“你是等我一塊兒回去,還是自個兒先回去?”
靈素想了想道:“我也逛得差不多了,一會兒再走走我就先回去了。”
方伯豐點頭,靈素又道:“今天你們學裡不管飯吧?”
見方伯豐點頭了,便道:“那一會兒回家吃晚飯吧。我如今很有些手藝了,一會兒買些米麵家去。”
方伯豐笑道:“你上回……的那些錢,夠買面的嗎?”
靈素哼上一聲:“當然夠了,我同你說,我有錢著呢!”
方伯豐不放心,笑著又從腰間摸出一小串來遞她手裡道:“你拿著,別一會兒逛饞了沒錢買,想吃肉,那邊有肉饅頭,三文錢一個,在這鎮上也是有名頭的。”
說完撫一下靈素頭頂,一笑顧自己去了。靈素握著那一小串錢,心裡又酸又甜,說不清個滋味。
她又在街上轉了一會兒,買了幾樣東西,從裡頭出去,到鎮外僻靜處,裹上斗篷再穿上靴子,就往隔壁鎮的埠頭上去了。
經了這一早上的“明察暗訪”,她知道自己手裡的那幾個錢,連做身衣裳都不夠。再看方伯豐,看他一回只掏出一小串錢,吃個飯從來不沾葷腥的,也知道身家不豐了。既有現成的法子,又有能耐,自然要先去把那些“無主之物”認了“主”才好。
在靈素看來,這裡的東西實在太不保險,饒是多大的財產,上頭連個神識印記都沒有,真是誰得著算誰的。他們也沒個儲物袋什麼的,想想都要替他們憂心。
後山峪整好在連線兩處鎮子的官道上,離方伯豐官學所在的馬塘鎮近些,埠頭所在的鎮就叫埠頭鎮,因這鎮就是借了那埠頭才起來的,如此叫來倒也合適,這個卻離得遠些了。
常人走,自然是從官道走最近便好走,靈素有神行靴,攀巖過石如履平地,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草上飛。兩鎮之間,最短的路是從中間田畈裡過,再穿過兩個小山中間的小山谷,就到水邊了,沿水過去就是埠頭。
只一炷香功夫不到,靈素便到了埠頭。許是為了錯開時候,埠頭鎮的集市比馬塘鎮的要晚上兩天,今日人倒不多。靈素在離埠頭繁華處還有些距離時便自上游悄悄入了水。隱身斗篷將她整個裹住,河水被隔絕在外,似一尾透明的游魚往河底游去。
這肉身比從前的靈體可麻煩多了,還得呼吸,幸好自己那廢物空間這回可算派到大用場,自外頭收了一大團風進去,到了裡頭就懸在那裡成了一團氣,恰可用於呼吸。
她的神識,如今在地上,全散開來,可佈滿以自己為中心的一屋大小地面,若是收攏了往一個方向去,大約可探半里地。只是到了水裡就難多了,到了泥裡更難。好在如今她自己便在水中,比上回遠遠隔著用神識下探又不同。
神識探到東西,還得去挖出來,她這會兒是多懷念自己的靈力啊,一動念就能讓這河底該飛的都飛出來,哪用得著這麼費勁!你說神識馭物?是啦,是有這個東西,但是同她又有什麼關係。就她那神識,連活物都還穿不過去呢,哪裡還能馭物了。所以這會兒她不過就是個不用出去換氣的淘泥工罷了。
先用神識將周圍淤泥下所埋之物探清了,再隔著斗篷挖出來,然後收進空間裡。因神識有限,現在她還非得碰著物品才能收進去,隔空收物也尚力有不逮。
替她想著都累得慌,可靈素自己這會兒卻是一團高興的。為啥?河底東西多呀!雖然不免有些破壇爛罐的埋汰玩意,但是銅錢碎銀子也不少,甚至還有酒壺花瓶之屬。她試了兩回,發覺攪動河底淤泥,會讓河水更顯渾濁,這就不好辦了。
索性,一手過去,將有東西的地方連泥帶東西一塊兒都收進靈境裡。這會兒若有人在靈境裡待著,就能見半空裡不時落下大大小小的泥塊子泥糰子來。
待到日頭偏西時候,靈素清了大概埠頭最繁華處三成不到的地界。眼見著時候不早,還趕回去做晚飯呢,再加上這收東西進空間雖消耗不了多少神識,連續這麼長時間,到底也有些疲累了,便索性出來了,游到偏僻處上了岸,仍舊披著斗篷,一陣風往家裡去了。
到了家,推門進去,卻聽見腳步聲,她斗篷尚未離身,往前趕兩步,就見楊氏的背影從另一邊的門口一晃出去了。靈素再看看自家虛掩著的房門,心裡憤憤:“這要擱以前,光門口的陣法就得把你彈出二里地去,哼!”
想了想,人家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