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忌諱。
這時候青杏和石媽媽她們也已經趕來了,把蘇皎月的輪椅搬了進來,蘇謹琛抱她坐到輪椅上,吩咐青杏進裡間服侍她,他則一個人在客廳裡坐著。
平常在這邊服侍他的老媽媽便跑來取他的大氅,看見上面沾著的東西,心下有些遲疑,這位向來是不太好相與的主子,服侍衣冠都是一等一的精細,像這樣被沾了東西的大氅,必定是要丟掉的。
“這大氅老奴這就扔了去。”老媽媽只開口道。
“不用,”蘇謹琛抬起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髒汙之處,緩緩道:“洗一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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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之後,張老太太卻是把張泰霖請進了福來院。
在張靜的婚事上頭,她和何氏博弈多年,眼看著兩個孩子都大了,老太太心裡也有些等不及了。何氏這般固執,她還是得讓自己的兒子敲打敲打她才是。
“我聽說你昨日讓靜哥兒喝酒了?”張老太太看著自己下坐的兒子,只緩緩道:“靜哥兒從小就羸弱,這種應酬上的事情,以後還是少讓他去的好。”
張泰霖點了點頭,也預備著和老太太坦白一件事情,張靜若是還想把這男子當下去,就必定要娶妻生子,張老太太既然有意把宋雲裳留在張家,也不是不可以,就讓她和張靜做一對假夫妻,等將來他的小兒子大了,再從他房裡抱一個孩子過繼到張靜的名下,這事情也就圓過去了。
但現在張泰霖還沒想好怎麼把這件事跟老太太說,畢竟老太太是真心疼愛宋雲裳的,就怕她捨不得,可若是捨不得,再去找別家的姑娘,那牽扯的事情就又多了。
若是老太太能答應,自然是最好的。
“兒子最近已經很少讓她應酬,只專心預備明年的春闈了。”張家書香門第,代代都有考中進士的舉子,但北直隸解元,卻還是頭一次拿到。張靜有他的栽培,還有張家在背後調停,將來位列人臣自是不用說的,他又怎麼能就這樣捨棄了這個“兒子”呢。
“我倒是想著,若不然,讓他和雲裳先定了親,這樣他也好一心備考,我這老太婆,也就放心了。”
張泰霖抖了抖眼皮,既然是老太太親口提出來的,他自然不會回絕,只跟著道:“雲丫頭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姑娘,老太太既然想親上加親,那這婚事就這樣定下來罷了。”
張泰霖想了想,決定先把這件事情瞞著,等將來生米做成了熟飯,老太太就算不答應也沒轍了,這樣一來,倒是省了好些事情。
張老太太沒料到這事情竟這樣容易就答應了,心裡還有些出乎意料,早知道這樣,她該一早就找張泰霖才好,還讓那個何氏蹦躂了那麼久,真是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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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福來院出來,張泰霖便回了何氏那邊。
何氏正心中鬱悶,方才有丫鬟進來回話,說蘇謹琛帶著蘇皎月竟連夜走了。她滿打滿算想等著明日過去,再和蘇皎月好好說一說,興許還能拉了她當媒人,蘇皎月畢竟還是小姑娘,能懂什麼,這種話從她口中說出去,怕是最傷人心的。
可誰想到她的話還沒說完呢,蘇謹琛就回來了,如今又帶著蘇皎月走了,竟是連個說話的機會也不留給她了。
何氏實在沒有想到,蘇謹琛心性冷傲,完全不輸他的生父瑞王。
何氏怕張泰霖動怒,因此沒讓丫鬟去福來院報信,這時候見他回來了,這才迎了上來道:“蘇大少帶著蘇姑娘走了。”
“走了?”張泰霖也是一臉疑惑,雖然蘇謹琛是以張靜同窗的名義住在張家的,但張家對他奉為上賓,根本不可能有人會去得罪他,可他忽然這樣大晚上離開,實在讓張泰霖感到奇怪。
“他為什麼要走?”張泰霖只開口問何氏,他看見何氏低頭不語,便覺得這其中必定有蹊蹺,又繼續問道:“他若自己要走,把蘇姑娘帶走又是為什麼?”
張泰霖對何氏本就沒有什麼夫妻情分,當年迎娶何氏,不過就是因為父母之命而已,如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壞自己的事情,他早已經忍無可忍了:“你到底跟蘇姑娘說了什麼?”
他去來福院之前,便聽說何氏去了蘇皎月那裡,她一回來人就走了,不是她做的好事又是誰?
張泰霖兩步走到何氏的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道:“我告訴你,靜哥兒這輩子都只能是男子,方才我已經在老太太跟前,答應了他和雲丫頭的婚事,你最好給我安生一些,否則……別當我不敢休了你,就憑你欺瞞靜哥兒身份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