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瑾簡直要憋不住笑出聲來了。她嚴肅地咳了一聲,對沈烈道:“你還是乖乖地聽汪公子的話吧。你看只是讓你吃藥就這樣了,你要是拒絕針灸……嘖嘖,我都不想去想象你的下場了。”
沈烈:“……”
到了最後,沈烈還是乖乖地去針灸了。當然,汪修寧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看他對著柳玉瑾微笑著微微點頭就知道了。
沈烈趴在床上。他能感受到背後的好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擺弄著他的銀針和藥物,但是他不能回過頭去看哪怕一眼。這讓他的心情變得十分地鬱悶。他將臉埋到枕頭和胳膊之間,聲音悶悶地道:“修寧,我怎麼覺得我被你和玉瑾聯手給欺負了呢?”
他本來以為不會聽見回答的。因為他早就習慣了這個好友的沉默寡言。其實他只是習慣性地自言自語罷了。不過這一次,十分驚悚地。他聽到了汪修寧有些戲謔的嗓音。
“不是我。是她。而且,她也沒有欺負你。”
沈烈猛地抬起上半身來,差點扭到腰。他發出一陣吃痛的“嘶”聲,瞪大眼睛看著好友,顫聲道:“沒欺負?沒欺負的話老子這是在幹什麼?你這個老毒物……你會針灸麼?真的不會把我扎死?”
“趴回去。”汪修寧只是這麼淡淡地說了一聲,卻足以讓沈烈嘟嘟囔囔滿臉不情願地照做了。
“我聽說唐家的人在滿世界地找你。這姑娘還敢帶著你到處走,真是勇氣可嘉。”汪修寧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可是十分了解他的沈烈知道,這一句話,其實說明他對於柳玉瑾已經很是欣賞了。要知道。這個一向自視甚高的“毒仙”可是從來不會誇獎別人的,更別說是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姑娘了。
“她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什麼名門大戶,自然也就不懂這些了。”沈烈回答道。
“從五原鎮到京城的路上貼滿了你的懸賞令,從畫像到姓名到家世全都一清二楚。”汪修寧道。
“什麼?哎呀!”沈烈震驚地再一次想要扭過身子去,卻被汪修寧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了肩膀。別看汪修寧長得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可是手勁可一點都不小。沈烈被他按得是齜牙咧嘴,趴在枕頭上動彈不得。
“疼疼疼疼疼!快鬆手!我不動了還不行麼!”沈烈爆發出一陣哀嚎。
“你要是想下半生就癱在這張床上,吃喝拉撒都離不開這裡。那你就儘管扭來扭去吧,我會包你如願以償的。”汪修寧鬆開了手。
沈烈果然老老實實地趴在床上不動了。不過他還是一臉震驚地想要扭過頭去看好友的表情:“懸賞令??我怎麼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還有,我值多少兩銀子?”
“一百兩黃金。”汪修寧一邊回答著好友,手上的動作卻不停,穩穩地找準了穴位下針。那細小的銀針在他的手裡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迅速地刺入沈烈結實健壯的身體。
沈烈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樣喃喃自語道:“一百兩……黃金……玉瑾她,她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明明她家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而且,她都沒有家了……”
“你竟然從來沒看到?那可是貼得滿街都是了……話說回來,這半個月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剛才你會突然出現在走廊上?”
憋了半天的話終於是問出來了。汪修寧跟沈烈是多年的好友。這樣的話,大概也只有他們這樣毫無芥蒂的友誼才能順利地問出口。
“……”
沈烈卻囁嚅著,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老朋友了。
“好吧。你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如此嚴重?”
看到沈烈的猶豫的表情,汪修寧十分體貼地轉換了話題。他知道,如果沈烈一旦出現這樣的表情,就代表他真的不會回答他了。不過他有的是耐心慢慢地等著。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沈烈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是不會隱瞞著他的。而且如果沈烈覺得可以了,他不會一直隱瞞下去的。他所需要做的,只是要按捺著自己的好奇心,耐心地等待著就可以了。
“還不是那唐家……我只是殺了他家的三少爺而已,這些殺手簡直是不死不休,一直追著我。”一提起這個,沈烈就有些沮喪。明明他就要順利地殺掉了那個該死的三少爺,沒想到他臨死之前還拉開了身上的專屬於唐家的求救煙花,導致周圍的殺手一瞬間就湧了上來,讓沈烈狼狽得不得了,最後還險些就丟了性命。
“對了,你怎麼知道是五原鎮?”沈烈好奇地問道。
“唐家的三少爺死了之後,我家周圍的‘閒雜人等’就一下子多了起來。我實在是煩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