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的笑容:“怎麼?良心發現了?覺得追問我的悲催往事不好意思了?”
柳玉瑾只想用手裡的果子砸死麵前這個可惡的人。虧得她還覺得有些對不起沈烈,沒想到這人竟然這樣,毫不猶豫地將她這點愧疚給說出來了!
兩個人經過這一場笑鬧。剛才的那點尷尬和憂傷的情緒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兩個人分吃了果子,沈烈便開始慢慢地給柳玉瑾講述了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原來沈烈的家是武林中十分出名的一個大戶人家。之前有好幾任的武林盟主都出自於沈家,最近的一位就是沈烈的爺爺了。清本佳人非君愛
不過這一切都可以說是跟沈烈無關了。他是個庶子。而且在沈烈還只是剛剛懂事的時候,親生母親就因為大夫人的嫉妒而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一個雷雨夜中。
那時候的沈烈雖然只有五六歲。可是母親死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麼,沈烈卻是一清二楚的。在漫天的震耳欲聾的雷聲中,沈烈撫摸著母親臉上的傷痕,心裡發誓有一天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沈烈的父親並不喜歡這個在他看來“剋死了母親”的庶出的兒子。他忙於打理那些武林中的事務,為了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而勤奮地練功,哪裡還會有心思管他後宅的那些糾紛呢?
沈家的規定,男子七歲的時候便要統一地開始教授武功。無論是嫡子還是庶子。全部都一視同仁。
沈家的老爺,沈烈的父親,就是在這一天來到了沈家子弟被教授武功的地方。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正在一棵桂花樹下扎馬步的沈烈。
七月的正午。就算是在樹蔭裡面,也能感受到如同流火般的陽光的威力。沈烈就站在樹蔭下面,小小的精緻的臉蛋上滿是嚴肅。他咬著自己的嘴唇,全然沒有發現那薄薄的嘴唇已經有了一道凝固的血口子。他的腿已經有些發抖了,卻還是倔強地站在那裡。穩穩地扎著馬步。
沈烈的父親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頭一次對於這個兒子有了些讚許的感覺。他的父親自詡是個“武痴”,所以面對著用心練功的沈烈,即使是他並不喜歡這個庶出的兒子,可是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點稱讚的表情。
“腿放鬆一點。腰挺直,這樣就不會抖了。”看了一會兒沈烈,沈澤亭忍不住出聲指點著。
沈烈抬頭瞥了一眼這個幾乎一年都見不到幾面的父親,沒有說話。但是暗暗地,他還是按照沈澤亭的話做了。很快,他的腿就停止了因為用力過度而造成的顫抖。
“午休時間呢,怎麼不去休息一會兒?”看著這個絕對連眼熟都算不上,但是因為勤奮而讓沈澤亭覺得十分開心的兒子,他破天荒地主動開口跟沈烈說著話。臉上萬年的冰霜此時也斂去了一些,簡直可以算得上說是春暖花開了。捉鬼小妞
沈烈卻並不吃這一套。他只是冷冷地看了這個所謂的“父親”一眼便扭過了頭去,沒有回答。
他的態度倒是讓沈澤亭一愣。不過他沒有對於沈烈的無語表示不滿,而是伸出了手,捏了捏沈烈因為吃得不太好而顯得格外瘦弱的肩膀。
手中屬於小男孩的瘦弱的觸感讓沈澤亭一愣。他沒想到,在這個吃喝不愁的沈家大院,竟然還有這麼瘦弱的孩子,而且還是他沈澤亭的親生骨肉。
不過很快,沈澤亭就已經顧不上思考沈烈的胖瘦問題了。因為他手中的觸感告訴他,這個孩子竟然是萬中無一的極佳的根骨,簡直可以說是練武的奇才了。
“那個……你叫什麼?”沈澤亭有些尷尬地看著沈烈。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的名字!
“沈烈。”屬於孩子的淡淡的嗓音傳出來,這聲音裡聽不到一點的溫度,就像是三九嚴冬裡的雪花,讓沈澤亭覺得,四周的溫度彷彿都像是因為這句毫無感情的話語而降低了似的。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而已,怎麼會這樣?
來不及想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澤亭只是激動地拉著沈烈的胳膊:“烈兒是吧?嗯,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在爹爹的身邊,爹爹親自教授你武功,好麼?”
本以為面前的孩子會感激涕零。要知道,只有沈家的嫡長子才會有這樣子的待遇。而在沈家,只有大夫人的兒子沈傑才跟在沈澤亭的身邊,享受著父親親自教授武功的待遇。
可是沈烈卻並沒有像沈澤亭希望的那樣表示出一丁點的驚喜。他只是抬起頭看著沈澤亭的臉。沈烈那雙葡萄般的黑眼睛彷彿是兩個黑洞一般,將周圍的亮光都吸進去了似的,黑洞洞的,沒有一丁點的反光。
沈澤亭看著這一雙眼睛,沒來由地覺得心裡有點發寒。這雙眼睛裡沒有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