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沈烈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
“玉瑾,我只是……十分謝謝你。”沈烈的聲音有些異樣,就像是在哽咽一樣。柳玉瑾詫異地看著他,有點懷疑他是不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怎麼突然客氣起來了?”柳玉瑾看著沈烈,不知道他這是唱的哪出。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之間奇怪極了。柳玉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尷尬地看著沈烈,想看看他要說什麼。
“沒……沒事。”沈烈平靜了一下情緒,用手撫了一下胸口,清咳了一下。他胸口的傷被震了一下,疼得他的眉毛皺了皺。
“可是那你也不能不吃東西。就算是已經引起了唐家的人的注意,可是畢竟他們也沒什麼證據,所以……無所謂的。就算是真的發現了,還有我呢。”沈烈十分嚴肅地說道。他真是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所以,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不想委屈這個善良的姑娘。
柳玉瑾笑了。自從面對沈烈以來,她是第一次笑得如此舒心和燦爛。沈烈看著她的笑容。突然之間,覺得有點移不開眼睛了。
“放心吧,我不會不吃東西的。這個空間裡有的是東西啊,我們可以自己做吃的。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我是個廚娘啊,怎麼可能會餓到自己呢?”柳玉瑾笑得燦爛,一邊寬慰著沈烈。
“你聞到香味了麼?我在樓下做好吃的呢!”她調皮地看著沈烈,問道。兩人的誤會一旦解開,關係便突飛猛進。兩人好像一下子變成了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一下子便熟悉了起來。
從互相有些看不慣的人,一下子變成了同一陣線的戰友,這種進步,讓兩人無意識地親密了起來。
“唉?好像真的有啊!”沈烈誇張地抽了抽鼻子。本來還沒發現的,不過現在細細一嗅。這房間裡好像確實能聞到一種很香的味道。可是想要仔細品味一下的時候。這味道又好像是跟他開玩笑一樣。又聞不到了。
“這怎麼回事?怎麼這香味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的?”沈烈看著柳玉瑾。“你不會是說著玩來饞我的吧?你也知道,我這天天的只喝白粥,早就饞得什麼似的了。”
“不會吧?你的鼻子還真這麼好使?我可是在外面做的啊!”柳玉瑾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難道他的鼻子是狗鼻子麼?隔著嚴實的窗戶和兩層樓的高度。還能聞到外面熬參雞湯的味道。這還是人類麼?!
大概是柳玉瑾的表情逗樂了沈烈,他捂著胸口上的傷笑個不停。讓柳玉瑾一直擔心他會不會再將胸口的傷口給笑裂開了。
“真的能聞到啊!”沈烈誇張地抽了抽鼻子。柳玉瑾沒有騙他,這個姑娘真的在樓下做了什麼吃的。若隱若現的香氣像是一道細細的絲線,偏偏就纏住了沈烈的心絃。
半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面前是個溫柔可愛的姑娘,鼻端傳來食物的香氣。不用擔心有人會突然過來追殺他……
這樣的生活,大概只存在在沈烈的夢裡過。可是,這卻是沈烈的夢想。
沈烈溫柔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姑娘。她在忙著看一本奇怪的書,書頁竟然是彩色的,看起來精緻極了。她一邊看著。一邊唸唸有詞,好像是在記著什麼東西一樣。
“你在看什麼?”躺在床上的沈烈覺得有些無聊,便開口詢問道。
“菜譜。”柳玉瑾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你受了傷,很多東西都不能吃的,所以我看看你適合吃些什麼東西。我們以後儘量都在空間裡面做吃的,只在外面點些食物做樣子好了。這樣的話,也能矇騙那些殺手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沈烈。
“之前兩份食物那件事是我疏忽了,這才引來了唐家那些殺手的注意。現在我們小心些,如果我有些什麼事想的不周到的話,希望你能提醒我,好麼?”柳玉瑾道。她的眼睛看著沈烈,眼神裡面滿滿的都是真誠。
沈烈的心裡滿是感動。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不但是被人給救了,還被人如此著想。雖然他有很多的江湖上的朋友,也不乏可以兩肋插刀的死黨。更別說那些遍佈全國各地的“紅顏知己”。可是,能這麼仔細地為他著想,還算得上不太熟悉,就願意為了他做出犧牲的人,大概也只有這麼一個涉世不深的姑娘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你的身體最重要。”沈烈的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安撫睡夢中的人一般。“你救了我的命,別讓我再覺得沒法報答你了。”
柳玉瑾點了點頭,繼續翻著手中的菜譜。她雖然做過藥膳,可是沈烈本來就在喝藥,她也不敢隨意做些什麼藥膳給他吃。畢竟藥物的相生相剋她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