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對得上,沒錯就是他,帶走!”
趙胥鎮定道:“幾位有什麼事?大約是誤會了。”
沒人理他,幾個狼騎壓著他往外走,趙胥出去才發現自己帶來的下屬已經被許多狼騎給制住,身上藏著的武器都被搜出來丟在地上。
趙胥也不例外,兩個狼騎粗魯地給他搜身,把他身上危險的武器都搜出來,才帶著他去見殷如許。
“公主,奸細已經帶來了。”
趙胥一抬頭,見到坐在那,身邊圍著兩隻狼的殷如許。他只覺得殷如許眼神奇怪,立刻出聲喊道:“公主怕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不如聽我解釋一二,公主對如今的情況難道不覺得好奇,或許我能幫助公主!”他是把這個殷如許也當做和從前幾個世界女主角一樣的情況了。
雖然他沒有辦法,但這麼說了,只要殷如許確實不是原本的殷如許,肯定會露出破綻,到時候他自然能用其他語言爭取談話的機會,只要這個女人願意和他談,他就還有希望。不得不說,趙胥終於學會在弱勢時收一收自己的狂傲霸道了。
只可惜,他失策了。殷如許只是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她輕飄飄放下一句話。
“把這個奸細帶下去,五馬分屍,屍塊分開埋在部族外幾條人來人往的路面下。”她要讓他悽慘痛苦地死去,死後屍骨被千萬人踩踏。
趙胥目眥欲裂,掙扎起來,“等等!你不能殺我!我是趙胥,你不是真的殷如許是不是!”
狼騎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在公主面前胡說什麼!包藏禍心果然不是好東西!”
殷如許靜靜看著趙胥發狂的模樣,看著他被狼騎們拖下去,怒罵聲越來越遠。她確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無數次經歷那些事,不明白為什麼趙胥表現得好像認識她,但這些她都不想明白了。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想這個人死。
粗繩套上四肢和脖子,馬的拉力撕裂一個人就像撕裂一張紙。趙胥在極度的痛苦中徹底失去了和這個世界的聯絡。
傍晚時分,沃突帶著人回到部族,他的馬賓士過部族前那條路,他看見自己的妻子站在路中間望著腳下的土地,她腳下踩著的土彷彿剛翻新過。
“絮絮,怎麼出來等我了?”沃突躍下馬,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她,兩人一齊走進部族。
殷如許在他肩上靠了下,“忽然有些想你了。”
沃突一愣,然後露出個大大的笑容,雙手把她舉起來,舉著她玩鬧般地跑回了王帳。
“那我明天帶你去玩?”
“好。”
第148章 第二十一章
沃突發現公主有了一些變化。
這些年,她在這片草原上紮根,慢慢適應著一切,但她始終和部族裡的其他人不一樣。她不管做什麼都是不疾不徐,彷彿有什麼壓著她,讓她沉靜。偶爾沃突會看見她獨自一人坐在那眺望遠方——那不是殷國的方向。
她在看什麼?又在想什麼?沃突會想起她從前夢中驚醒的模樣,想起孩子出生後,她奔潰的哭聲。他想,也許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但是不知道也沒有關係,每晚他們入睡的時候,公主睡著了,總是會不自覺地靠在他的懷裡,那是一種非常依賴的姿勢。他只知道這是他一生愛護的女人,知道她需要且依賴著自己,這就足夠了。
殷如許開始常常跟著沃突一起出門去其他部族,學習其他部的話;她的箭術越來越厲害,終於換了一把大些的弓;他們遇到草原流匪,殷如許用那把隨身匕首刺死了一個偷襲沃突後背的人;她的笑容多了,漸漸不再眺望那個未知的遠方;她們又生下了一個孩子,叫做阿寄,是個格外乖巧的孩子,總喜歡往殷如許的榻上爬,半夜被沃突抱出來交給他哥哥阿衍。
烏圖部族的地界多出來幾座城,最大的一座就是烏圖本族,還有一座最出名的是氓山城,那裡出產一種寶石,非常珍貴,用來做首飾極受歡迎,所以那一片許多開採工人,慢慢就形成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山城,每年都有無數人專程過去採購石頭,發展出了一個特色石城。
在之後的數十年中,不僅是烏圖與殷國接壤的城池裡慢慢接受了許多草原部族的常駐,相鄰的另外兩國也是如此。之後雖然幾國之間偶爾也有小摩擦,卻再沒了大型戰爭發生,比起前些年要安定許多。
初夏的草原上,兩匹馬在清晨中迎風賓士,殷如許在馬上露出飛揚的神采,和旁邊的沃突輕輕拍了拍掌,她們的笑聲一同迴響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