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這個兒媳婦看得比兒子要清楚,女兒和外甥女就像是一顆毒瘤,若現在無剮了,那對寧家來說,將來是無窮無盡的禍害。
不,不說將來,眼下寧家就因為她們母女而名譽掃地了!
“母親,使不得。”寧夫人忙扶住了她。
“這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們多年夫妻了,再莫說什麼和離之類的話了,讓孫媳婦看了笑話,還有嚴兒為人他如何,你心裡也是清楚的。”寧老夫人拍著她的手,語氣深長地說道,“他們兄妹從小就感情好,這個你也是知道的,莫與他慪氣了。”
寧夫人想了下,微微點了下頭。
寧侯爺瞥了眼寧夫人,心裡的惱火壓都壓不住,“寧譫,扶我去外院。”
若不是這毒婦,妹妹和外甥女怎麼可能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她!可自己母親發了話,他也不能忤逆。
“你這還沒好呢!”寧老夫人皺著眉頭說道。
“沒事!”寧侯爺下了地,他再看一眼這個惡婦,他都覺得自己就要被心裡的怒火給活活憋死了。
去哪,都比呆她屋裡的好!
寧譫忙上前去攙扶。
寧老夫人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寧夫人,罷手,“隨你。”
說完就喚了下人進屋來,對寧夫人道,“你身子骨好利索,好好養著。”
“是,母親。”寧夫人福身應了。
寧老夫人便扶了著婆子的手往外走,丁絲言送到了院子門口寧老夫人就要她留住了腳步,叮囑一番她好好照顧寧夫人之類的話就帶了丫頭婆子離開。
寧夫人坐在凳子上,似是陷入了沉思。
丁絲言走了過去,倒了一杯茶到她的手裡,“母親。”
“嗯,我沒事,你不要擔心。”寧夫人回神,接了茶對她笑了下。
“姑母她真的會離開嗎?”丁絲言說道。
寧夫人抿了一口茶,笑了,“不過是你祖母想暫時穩住我罷了。”離開了京城,還不是可以住到京郊的莊子上去?
老夫人不過是盤算著,等過些日子,自己氣消了,事情淡了,那便可以接她們母女回來了。
什麼有生之年再不回京城?
呸。
真若是為了侯府著想,為了寧家著想,該是剃了她們的頭送去庵裡當姑子!
可寧夫人也不恨她。
畢竟骨肉親情擺在那,自己失了女兒傷心,那老夫人今日這番已經是下了狠心了。
可寧思媛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
而且還有寧思嚴這個當家做主的在,說是收拾東西,誰知道會收拾多久?
可,事情哪能事事都能如他們的願?
寧氏卻是沒有回自己的院子去收拾東西,而是哭著等在了寧老夫人的院子裡。
一見寧老夫人回來了,便撲通跪了下去,“母親,您可憐可憐我,不要敢我們走,我們離了京城,哪有活路?母親,您不要趕我們走。”
寧老夫人示意下人都退了出去,然後怒其不爭地看向寧氏道,“早幹嗎去了?當初為何要瞞著我?要是你們早點把事情跟我說了,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女兒是怕母親您傷心,所以不敢……”寧氏哭著說道,“母親,您不要趕我們走。”
她和女兒兩個弱女子,去了別的地方怎麼活?
“你……”寧老夫人都不知道如何罵她了,“霏兒出了那樣的事,提都不跟我提一句!你們自己想藏著掖著,那就藏好了掖好了,現在捅出了這麼大一個簍子來,侯府,是不能留你們。”
“母親,不要。”寧氏仰頭,滿含淚水的眼睛裡充滿了恨意,“都是嫂子,若不是她,霏兒怎麼會出事?若不是她,相爺怎麼會這麼做?”
孫女已經死了,她也很傷心,但人都死了,兒媳婦竟還那般地外甥女,如今,不僅毀了女兒和外甥女,還連累到了寧家!還有燕綽,也枉費自己平素那般疼愛他!寧老夫人眼裡迸射出怨怒。
“母親,嫂子剛還說胡言亂語的說什麼霏兒是哥哥的孩子,這樣的話,她竟然也還能說出口來!”寧氏繼續添火。
“當日是誰,你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寧老夫人皺眉問道。
寧氏惱火地搖頭。
“糊塗!”寧老夫人伸手打了下她的肩膀,又道,“還有,霏兒年紀輕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不成?出了那麼大的事,也不知道防範!若沒有那孽種,你嫂子又能掀起什麼風浪來?”說到底,還是自己思慮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