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伸手去拉她。
燕霏眼裡含著戾氣,一側身躲過了寧氏的手,尖銳道,“母親您別攔著我,父親這般對我們,定是她跟父親說了什麼!我今日一定要把她趕出相府去,她才來幾天啊?就佔著燕家大小姐的名頭搬弄是非,如此咄咄逼人地把母親和我逼得落到了這個地步,我現在就去找她,讓她滾回去,誰知道她是不是燕家大小姐?不過就是和父親以前的夫人長得像而已,誰知道她是不是那女人和別人生的孽種?大不了我和她同歸於盡!”
怒氣衝衝地就要往外走。
寧氏扶著桌子,臉色慘白,一字一頓沉聲道,“燕霏,你要是想我和你,還有你舅舅他們跟著一起死,那你就去找她,去找你父親!”
燕霏頓住了腳步,轉身回頭。
寧氏的臉似是陰沉得似是能擰出水來。
燕霏驚愕,隨即立即問道,“母親,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你跟我說啊,你說了我才會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還牽連到了寧家?這中間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寧氏搖頭,“你不要問了,自己住我的話,好好與三殿下過日子,不要為了我去找燕容華,或找你父親之類的事。”
“母親,您這不讓我去找他們,那不許我去找他們,你跟我說了,女兒才會明白啊!母親,你跟我說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我不知道的。”燕霏追問道。
“你什麼都不要問了,只要記住我的話就好了,你父親……你也不要為了三皇子的事去找他。”寧氏又叮嚀了一句,心裡血氣翻湧。
她要怎麼說?
說女兒不是燕綽的血脈?
女兒的父親又是誰?女兒又為何會不是燕綽的血脈,她一點都不知道,這些話,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來。
就算是知道是誰,又怎麼和女兒啟齒?
說完寧氏扭頭看了眼外面的日頭,就叫了張媽媽進來準備素齋,對燕霏說道,“這裡的素齋不錯,你嘗一嘗。”
等用了中午飯,寧氏就讓燕霏下山回城。
“果然寧氏一個字都沒有與燕霏透露。”聽了顧媽媽的稟告,容華嘆道。
寧氏若會鬆口,當日燕霏和李昶苟且的事發時候,為了救燕霏,寧氏就會說了,所以,如今沒有與燕霏說,這是意料之內。
周珩笑著搖頭。
回了城,燕霏直接吩咐了人去了侯府。
“外祖母,母親是不是有什麼事?她無端端的怎麼會去庵裡住?……”見了寧老夫人,揮退了下人,燕霏便把寧氏囑咐她的話都與寧老夫人說了出來。
看著與女兒頗為相似的臉龐,寧老夫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既你母親那麼囑咐你,你聽她的話就是了,你母親這都是為了你好。”
“外祖母,您跟我說嘛,母親一個字都不與我透露,您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燕霏拉著寧老夫人的衣襟道,見寧老夫人為難的神色,又加了一句,“若您也不說的話,那霏兒就去問父親。”
去問燕綽?寧老夫人立即搖頭,“不可,你不要去問你父親……”
“那外祖母您跟我說嘛。”燕霏說道。
寧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你也應該明白你母親的一片苦心了,霏兒啊,你不是相爺的親生女兒。”
女兒沒有與她說,一怕是不知道如何跟她說,二來只怕也是不想把真相告訴她。
可她也如今也嫁了人了,這李昶定是想要相爺的支援,可這燕霏又不是相爺的親閨女……
所以,還是自己把真相告訴她好了。
燕霏呆若木雞,臉色蒼白地直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外祖母您說的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哎,丫頭,你母親這都是為了你,所以,你要聽她的話,知道了嗎?”寧老夫人囑咐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燕霏尖聲叫道,捂著耳朵倉皇而逃。
竹畫和竹青忙跟了上去。
寧老夫人也忙是叫了跟了上去。
燕霏失魂落魄地上停在二門的馬車,對跟著上了馬車的竹畫和竹青,道,“去,去,去相府。”
竹畫忙點頭,扭頭吩咐外面的車伕。
馬車直接出了侯府,往相府而去。
到了相府,已經是暮色降臨,燕霏全身冰涼,手指簌簌發抖抓著錦緞坐墊,從竹畫掀開的簾子裡看著熟悉的大門,沒有下去的勇氣。
已經下了馬車的竹畫和竹青對視了一眼,然後竹畫低聲提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