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不知道啊,國公夫人只要兒媳把容丫頭交給她。”紀氏一口咬定不知道,不敢說實話。
“你是不是要我叫了容丫頭過來跟你對質,你才肯說實話?”葉老夫人沉聲道。
跟小輩對質,到時候她還有什麼臉見人?紀氏忙哭著道,“是上個月的時候,成國公府設宴,白家大少爺對容丫頭一見鍾情,他求到了國公夫人面前……國公夫人就想了這麼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兒媳被她逼著沒有辦法……兒媳是想等過幾年,我們再認了容丫頭回來,雖是名分是低了人家一頭,可到時候有葉家撐腰,白家自也不敢虧待了她去,所以,兒媳就應了。”
話裡話外,她都是被逼的,迫於無奈。
“母親,是兒媳錯了,兒媳不該瞞天過海。”紀氏臉上又是淚,又是血。
“你……你……?”葉老夫人氣得直咳。
“母親,您息怒。都是兒媳的錯,那次就不該帶容丫頭去。”紀氏認錯之餘,不忘上眼藥,是那死丫頭跟她那娘一個德行,長得禍國殃民,小小年紀就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葉老夫人沒有理會她,沉默了好半響,才道,“容丫頭自己回來了,這件事只能照著你說的那麼傳出去,你記得即刻派人去相國寺去打好了招呼。”
事到如今,最重要的是捂住這件事不外傳。家醜不可外揚,但凡洩露一個字出去,葉家就會名譽掃地,莫說是孫兒孫女了,就是兒子的仕途恐怕都要受連累。
“是,母親。”紀氏遲疑了一下,“可白家和國公府那邊……?”
“好好彌補容兒,她定受驚不輕,好好想想泓兒幾個,事情傳了出去,他們都毀在你的手裡,國公府也是要臉面的人,你先顧著自己。”葉老夫人厭惡地掃了一眼紀氏,“想想你的兒子和女兒。”
這件事傳了出去,葉家會名譽掃地,同樣的,這件事傳了出去,成國公府同樣也逃不了,而且,連帶著太后的臉都會丟盡。
捂都來不及,他們還敢如何?
真是沒腦子!
被葉老夫人這麼一提點,紀氏頓時明白了過來,忙道,“是,母親,兒媳這就去安排。”
“就是容丫頭她……”是不待見那丫頭,可到底也是自己嫡親的孫女,是小兒子留下的血脈,葉老夫人眉頭緊擰,“她不要心存怨恨才好。”
“母親您放心,兒媳會好好彌補她,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就算為了自己的兒女,她也要好好把那丫頭哄住了。紀氏保證說道,“她從小就是二叔親自教匯出來了的,最是純善,這大是大非,她明白的。”
“都是我一時腦子懵了。”紀氏又懊悔加了一句。
“下次再是有這樣的紕漏,就算是泓兒他們兄妹求情,我也不會輕饒你!”葉老夫人警告道。
“兒媳再也不敢了。”
葉老夫人厭煩地擺手,“下去吧,把事情圓好了。”
“兒媳告退。”紀氏鬆了一口氣,爬了起來,恭敬地退了出去。
“老夫人,您沒事吧?”李媽媽走了進來,伸手給葉老夫人揉著額頭。
“沒事。”葉老夫人搖頭,長嘆了一口氣,示意了一下讓李媽媽不要揉了,“你去把我那刻著茉莉花的匣子找出來給容丫頭送去吧。”
“老夫人……。”那可都是老夫人一輩子存的珍品,有好些都是有錢買不到的。李媽媽猶豫。
“去吧,都是些身外之物。”只要能消了那丫頭心裡的氣,值。葉老夫人想了下又道,“今日是兒媳的生日,又五丫頭劫難歸來,雙喜臨門,你吩咐下去,晚上大家都來我這用飯。”
☆、第十章 如坐針氈
一出了葉老夫人的屋,等在外面的陳媽媽香雲等人見得紀氏頭破血流的,嚇了一跳。
“夫人。”陳媽媽立即迎了上去。
“先回吧。”紀氏伸手用帕子捂住了額頭,沒有說其餘的話。
陳媽媽點了下頭,扭頭吩咐了一聲香菱快去請大夫,然後扶著紀氏往主院霽暉院走。
紀氏一臉鮮血,臉陰沉沉的,屋裡的丫頭噤若寒蟬。
清洗了,然後陳媽媽找了藥和乾淨的布出來給她簡單包紮了好,然後示意丫頭退出去。
陳媽媽小心地扶著紀氏躺在了軟榻上,“老夫人,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夫人您的頭。”
紀氏額頭跟針扎似的痛,道,“怨不得她,我以為這件事萬無一失,不想那丫頭居然就這麼跑回來了,還挑了今日這麼個日子!”
今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