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黛抓著她那隻手的胳膊上還掛著石膏,一瞧就是斷了,可江嫦黛卻根本就不管她會不會難受,會不會影響到她的傷口,就這麼抓著她的手。
護工在軟塑膠杯裡倒了杯溫水,插上一根細細的吸管湊到燕芷清的嘴邊,“燕小姐,你先少喝點兒水,不要用力吸,這樣你身上會疼。我擠著水杯,就把水擠上去了,你什麼都不需要管。”
燕芷清脖子也不能動,只能勉強說了聲“好”,然後護工把床頭稍稍的升起一些,方便燕芷清喝水。擠著軟塑膠杯,透過吸管擠了些水進她的口中,只夠燕芷清潤喉的,卻不讓她再多喝了。
“等您恢復恢復,再好好喝。”護工說道。
喻梓看燕芷清滿身的傷,怕她擔心,先解釋道:“你因為滾下樓梯的關係,一條腿和一條胳膊斷了。但治理的好,等拆了石膏一點兒都不影響,你不要擔心。現在難受的就是後背,被撞得狠了。但好在並沒有傷到骨頭,都是表面的瘀傷。你現在還不能翻身,所以後背的傷只是塗了藥,沒給你按摩,好的會慢一些。等你能翻身了,給你把瘀傷化開就沒事了。你放心,這次雖然傷得重,卻都是能夠痊癒的,等傷好以後,就跟以前一樣。”
她知道燕芷清在電影學院學表演,不只要靠一張臉好看,身上也不能有這些明顯的缺陷。
燕芷清眨眨眼,又瞥向江嫦黛,“能把我手放下嗎?受了傷,很疼。”
江嫦黛有些不太樂意,好像放開燕芷清,燕芷清就得說出真相對付陸正航一樣。
喻梓先冷下了臉,“江女士,你是不是該先顧一下芷清的身體!”
江嫦黛動作一僵,表情也不自然,恨恨的看了喻梓一眼,低頭見燕芷清面露嘲諷,目光冷冰冰的覷著她。她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有些羞惱,又訕訕的鬆開了燕芷清的手。
燕芷清不再看她,想到自己是為什麼會受傷,面容一整,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急急地握住喻梓的手,急忙道:“包,我的包呢?”
“在這裡。”喻梓回頭去拿掛在衣架上的包。
包掛在那裡,竟是誰也沒有分心去看過一眼,都沒有多想。
燕芷清手沒什麼力氣,剛才握了喻梓一下,就挺累的了,這會兒手擱在床。上,又費力抬起來,指了指喻梓送過來的包,“手機……手機裡有……有陸正航假冒燕家人的證據。”
燕芷清還不知道陸正航已經心急的先開了記者會,更不知道當場被燕北城和聞人打了臉。陸正航的詭計被拆穿,已經不能造成什麼影響,燕芷清手裡的證據,沒有,不會有什麼影響。拿出來,只是將陸正航打擊的更加厲害。
但她不知道,怕喻梓不明白,趕緊說:“我聽到陸正航跟她說要算計燕家,假冒——”
燕芷清一時半會兒的,無法叫出媽那個字。
喻梓沒想到燕芷清竟然知道了,很吃驚,但吃驚過後就接受了。喻梓腦子轉得快,隨即就想到,燕芷清出事的下午,正是在江嫦黛家,而當時陸正航也在。
會不會就是因為發現了兩人的事情,才摔下的樓梯?
如果是,江嫦黛也太喪心病狂了!燕懷遠的兒女對她來說就不是人是不是?
這麼想著,不免有些失神,沒發現江嫦黛蒼白的臉滿是驚慌,突然衝過來,,一把搶走了喻梓手上的包。
手機還在包裡,喻梓都還沒來得及拿出來。
江嫦黛拿著包就往外衝,躺在病床。上不能動的燕芷清追著江嫦黛的背影,眼裡滿是失望與痛苦。
為了保護陸正航,瞧她也是夠拼的。別說是對燕北城,對她,江嫦黛也沒有這樣過。
燕芷清眼淚兜不住的落了出來,喻梓現在也無暇顧及燕芷清的心情。不管燕芷清錄得那些有沒有用,都得追回來,當律師成了習慣,多一樣證據在手裡就多一樣武器。
所以喻梓想也不想的就追了出去,兩名保鏢反應比喻梓還快了兩步。幾乎是江嫦黛前腳走,兩名保鏢後腳就追出去了。
江嫦黛此時簡直就像磕了藥一樣的威猛,發足狂奔,速度奇快,竟是讓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一時半會兒都追不上了。
估計她此時也是為母則強吧!
遠遠地看到前方的電梯,電梯前還站著三個人在等,顯然電梯也沒有上來。她一直沒敢回頭,回頭的話速度自然就會受到影響,但此時卻不得不回頭看,兩個保鏢離她已經非常近,距離還在縮短。
江嫦黛瞥了眼電梯所在的樓層,咬咬牙,繼續往前跑了幾步,看到應急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