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笑,便操縱著輪椅回臥室了。
林初坐了一會兒,總覺得不放心,不能放著燕芷清自己在那兒胡想八想的。這孩子特別容易鑽牛角尖,萬一想的不好,一直想不開怎麼辦。
便小聲對燕北城說:“我去看看芷清,我覺得她情緒不太對。”
“嗯。”燕北城點點頭,就讓林初走了。
燕芷清骨子裡是有點兒獨的,很在乎自己的那一方小世界。不論是什麼,都要完整的。
不論是什麼東西,哪怕是隻用一次,完全可以借朋友的來用一下,她也要去買,寧可用完一次丟了,因為那是完完整整屬於自己的。
又比如這臥室,燕芷清不喜歡門口人來人往,總從她門口經過,所以選了走廊最盡頭的客房,讓陳嫂收拾了當自己的臥室。
只要她自己在房間裡,就一定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讓外面什麼都看不見。但同時,又不愛拉窗簾,讓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屋內亮堂堂的,轉頭就能看到外面的花園。即使到了晚上,也不愛拉窗簾,這樣躺在床。上的時候,正好就能看到外面深藍近黑的天空,看到天空飛機的燈光慢慢劃過,運氣好的話,還能看到幾顆星星。
林初敲了兩下門,說:“芷清,是我,林初,你睡了嗎?”
“睡了。”燕芷清悶悶地聲音傳來,聽著就不太正常。
林初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轉了下門把,燕芷清並沒鎖門,所以她說:“那行,我進去給你掖掖被角。”
燕芷清:“……”
這理由聽著怎麼這麼無恥。
果然是跟燕北城生活在一起時間長了,被他影響的透透的。
林初也不等燕芷清的回答,就推門進去了。
看到燕芷清正坐在床。上,床邊擺著輪椅。後背墊著枕頭和靠枕,坐的還是挺舒服的。
腿上放著一盒抽紙巾,手上還捏著一張半乾的紙巾。眼睛紅彤彤的,帶著來不及掩飾的淚痕。
林初把門在身後關上,燕芷清吸了吸鼻子,雙唇抿的有些緊,抱著股破罐破摔的勁兒,粗聲粗氣的說:“怎麼,你特意進來要看我笑話的?我知道我現在這樣很狼狽,你也不用這麼看著我。”
林初一點兒不生氣,只是走到床邊來坐下,“我能看你什麼笑話?你聽過有自家人看自家人笑話的嗎?先前在車上,我就看你情緒不對,不放心,所以進來看你。”
“我這麼大個人,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就是進來看我笑話的,你直說好了。”燕芷清梗著脖子,倔強的說。
“我說我瞭解你的性格,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長你六歲還要多一些,你是個單純的姑娘,我能看清你的性格也不奇怪。我知道你是個倔強的人,難受了就往自己肚子裡吞,不想讓人看見,怕人笑話你,也是過不去自己的驕傲。”林初淡淡的說道,聲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讓人不自覺地就會覺得舒服。
燕芷清眨眨眼,吸了下鼻子,低著頭也說不出現在是什麼感覺。
她揉了揉胸口,只覺得此時自己這顆心,怪怪的。
其實從來沒有人試圖這樣來了解她,看清她的內裡。二老現在年紀大了,也不好要求他們做這麼多,兩人現在有心無力,便只是對她好,卻也沒那個經理來使勁兒的看清楚一個人了。
至於燕北城,一顆心全都在林初身上,別的誰也不看,哪還有工夫去了解誰?
在他看來,估計只需要瞭解林初就夠了。
所以此時,燕芷清就覺得彷彿有暖暖細細如針尖大的水流從她的心口緩緩地流入。
她一直覺得自己挺好的,她也知道她有很多缺點,性格不討喜,不然也不會在之前,連自己的爺爺奶奶和哥哥都不喜歡自己。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壞人,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很善良,但她覺得自己真的不壞。但沒有人真正如此直白的跟她說過這個,沒有人直接點出她的脆弱。
燕芷清看了林初一眼,目光復雜。
她張張嘴,終是沒說出話來。但是臉上的表現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全是刺,不愛讓林初靠近了。
在林初看來,燕芷清就像是在她所處的地界兒四周都豎起了高高的籬笆,把自己困在最中間,越是脆弱,籬笆就豎的越高。讓人看到她脆弱的樣子,想要去安慰,可又被籬笆擋著。
而燕芷清明明也想要被安慰,卻看著籬笆,不敢走出去。
林初輕輕戳了戳燕芷清的肩膀,把燕芷清戳的愣了下,就聽林初說:“往裡邊點兒坐吧。”
燕芷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