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們到這兒了。”五公主定定神,收斂了眼底的不捨之情,一字一頓,“多保重。”
“五公主出手相助,薄幽感激不盡,公主,珍重!”薄幽由衷地道。
他掀開車簾,發現雨停了,潮溼的氣息撲鼻而來。
率先下車,薄幽回身遞上自己的手。
容月扶著車框,一襲粉色宮裝讓他想起,她離開的那一天清晨。那一天,她也穿著粉白色的裙子,恬靜如畫,卻悄無聲息地回了21世紀。
找不到她的恐慌感一瞬間重現,讓他心上一凜。
猛地捉住她的手,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將她扯入自己懷中。
“容月,再也不要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
前殿還在早朝。
顧澤蘭端坐在龍椅上,聽著殿下人的啟奏,卻有些心不在焉。
桌案上放著一卷聖旨,他示意立在旁邊的程公公過來,吩咐道:“去御龍宮宣旨,朕隨後就到。”
程公公雙手捧起聖旨,畢恭畢敬地退下。
離開的時候,他瞥了一眼殿下群臣,最左列和最右列都少了一個人,忍不住搖搖頭,在心裡嘆息:失蹤的將軍和不務正業的國師,真是朝廷的毒瘤啊!
一路走回御龍宮,程公公掀開聖旨,頓時驚住:皇上居然要冊封容月為庶二品容妃?!好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很快鎮定下來,瞥一眼跪在地上埋著頭的女子,清清嗓子一字字宣讀聖旨。
末了,尖聲尖氣地道一聲:“恭喜娘娘。”
常夜埋著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個昏君!居然這麼快就冊封容丫頭!以容丫頭在夜安的身份,封個美人都會被人諫言說不配。直接來個庶二品容妃,他看顧澤蘭真是腦子進水了!
他彷彿已經看見,朝中群眾跪成一排求皇上收回成命的盛況。
氣呼呼地接了旨,細著聲音謝過恩。
然後聽見程公公陰陽怪氣一句:“容妃娘娘,皇上貴為天子,您可要好好服侍,半夜將皇上趕去書房這種事,若是依照宮裡的規矩,可是要挨板子的。”
趕去書房?
常夜腦子轉得飛快,程公公的這番話資訊量有點大啊。
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思考,就聽見有人遠遠叫到——“皇上駕到!”
常夜心上一凜,趕緊兜了裙子往殿裡跑。
笑話!他才不要對著顧澤蘭那個昏君嬌聲嬌氣地說一句“臣妾參見皇上”呢!
程公公見狀,氣得直跺腳。
當真是上不了檯面的市井女子,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就她這副模樣,別說是容妃了,當宮女都不夠資格!
一眨眼的功夫,顧澤蘭已經來到了殿門口,他心情愉悅,眉宇間滿是喜色。
程公公等人恭敬行禮。
顧澤蘭揮袖,屏退眾人:“都下去吧,朕要和容妃單獨待一會兒。”
說完,他疾步跨進殿門,如今,她已是他的妃子,記入族譜,永不改變。
即便她是來自千年之後的人又如何?她是他的妻,哪怕時光飛逝,斗轉星移,他們的名字也將永遠糾纏在一起。
——容月,你再也逃不掉了。。。。。。
……
龍城郊外,一匹駿馬踏水而過,馬蹄踩碎了倒映在積水裡的影子,濺起清冽的水花。一路飛馳至綴滿殷紅的梅林,薄幽勒住韁繩,吐出綿長的“馭——”。
抱著容月下馬,用輕功躍身直奔涼亭。
亭中有一張石桌三張石凳。常夜說,他將雕龍紫玉藏在了石桌下的暗格內。薄幽探手一摸,果不其然摸到了凹陷進去的暗格,兩指用力扣住往外拉,一個盒子應聲而落。
“是雕龍紫玉!”容月先他一步拾起,盒子裡躺著栩栩如生的盤龍,她只要輕輕觸碰龍頭,就能夠回到她原本的世界。
薄幽面色微霽,抬頭望了一眼灰雲散盡的天幕,緩聲道:“就等季凌過來了。”
偌大的梅林,寂靜無聲。
從皇宮逃出來,又找到了雕龍紫玉,一時間兩人緊繃的神經都鬆懈下來,方才在御龍宮遊廊下的那個吻,便充斥了整個大腦。
容月將盒子放在石桌上,背對著他坐下,低頭絞著手指,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你剛才那個…那個。。。吻…是什麼意思?”
薄幽身形一僵,此刻明明天寒地凍,他卻熱得腦後出汗,讓他覺得頭頂的帽子越發的緊,忍不住一把掀開它——藏在裡面的墨髮如瀑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