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點頭,喉嚨堵得厲害,竟說不出話來。
她太害怕了,害怕被顧澤蘭強佔,害怕永遠困在這裡,害怕再也見不到薄幽,害怕永遠的遺憾會將她推進絕望的深淵,再也逃不出來。
她抬起頭,下定決心的神色闖進他眼裡。
她再也不想等了,再也不想試探了!有些話,若是不說,興許就一輩子都說不出口了。
“薄幽,你昨天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還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不要聽字面上的意思,”她的手覆著他的心口,那裡炙熱如火,“我想聽,你的心。”
雨還在猛烈地下著,天地間都被這巨大的喧囂聲掩埋。
薄幽耳畔一陣轟鳴,他望著少女的臉龐,手控制不住地撫上她的眉眼,溼潤的指腹來回摩挲。
然後下移,握住了她纖細的頸。
他輕而緩的撫摸,纏綿又炙熱,被他觸碰的地方,火一樣地燒了起來。
“薄幽?”容月揚起眼簾,睫毛在風雨中輕輕顫抖。
她櫻紅的唇,微微張開,似是做著無聲的邀請,讓他心底壓抑許久的欲。望有了宣洩的出口,頃刻間,如這瓢潑大雨般傾瀉而下。
手腕微微用力,扣住她的後頸,薄幽俯身,重重地吻住了她。
他的唇,不似看上去那般涼薄,滾燙得讓人渾身的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
他吻得青澀綿長,低垂的眼眸,泛著清淺的光。
容月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面孔,像是溺水般無力地往下墜,她迷濛地抓著他的衣襟,滿眼無措。
在他終於摸索著探入她口中,舌尖觸電般交匯時,一道聲音不適宜地響起——
“快點!時間緊迫,要親等出去了再親!”
在角落裡觀摩了全過程的常夜不懷好意地跳出來,打斷了難分難捨的兩人。
容月嚇得趕緊推開了薄幽,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變紅。
她不滿地嘀咕一句:“國師,非禮勿視。”
薄幽也如夢初醒般,迅速地站離她幾分,垂下去的面龐,爬滿了赧然之色。
空氣潮溼黏稠,讓人的心也像糖一般化開。
常夜的狐狸眼來回打量二人,面上是繃不住的得意之色。
——將軍,讓你平時欺負本座,總算是找到了報仇的機會!哼!
容月定了定神,這才瞧清常夜的裝束——一襲粉色宮女服,被他穿得十分別扭,他的面頰抹了脂粉,唇瓣點了紅,五官妖冶得驚心動魄。
於是忍俊不禁道:“國師果真絕色!”
“去去去,本座為了救你犧牲這麼大,不感謝我就算了,還損我!沒良心!”常夜啐她一口,然後又催道,“快跟我過來換衣服!沒多少時間了。”
容月斂斂心神,瞥了薄幽一眼,他正側著頭,睫毛擋住了所有神色。
——他吻了自己,是不是代表,她可以有所期待?
容月揣著一顆跳躍得不安分的心,跟著常夜朝最近的小屋子裡走。
屋內幽暗。
常夜三兩下就把身上尺碼過小的宮女服脫下來,遞給容月,然後背過身去,告訴她商量好了的計劃:“你跟本座換完衣服後,將軍會帶你越過御龍宮的宮牆,那兒有五公主等著,到時候你就裝作她的宮女,跟著她出宮,將軍會帶你去郊外梅林,我把雕龍紫玉藏在那裡,季凌小子等在那裡,你們匯合後就回現代吧,回去後記得把玉銷燬,雕鳳紫玉,我和五公主會想辦法毀掉。”
“那你呢?”容月換衣服的手微微一頓,愕然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冒充我繼續留在御龍宮吧?”
“是又如何?”
“皇上若是發現了,你會怎麼樣?”容月想到顧澤蘭陰冷的眼眸,喉嚨開始發緊,之前她離開夜安,為了尋她下落,顧澤蘭就對國師用了刑,這一次……
常夜眼尾輕揚,滿不在乎地說:“你還有空來擔心本座?放心吧,他不敢對我做什麼,倒是你,不跑路就等著永遠被困在御龍宮裡吧!”
“我們一起走!”
“本座若是跟你們一起走,你便不可能有足夠的時間逃出宮去。”常夜背對著她,著白色中衣的身姿,宛若雲端鮫人,透出隱約悲傷的味道。
“總還有別的辦法。。。。。。”容月換好衣服,走到他身邊,灰暗的小屋,讓人心情也跟著壓抑沉重。
“沒有別的辦法了,快走吧容丫頭。”常夜拿過她手裡的衣服,破出一抹沒心沒肺的笑,指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