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治好我,付多少診金我都願意!”
……
季凌額角的傷結疤的時候,運動會也拉開了帷幕。
晴天,白雲繾綣而過。
磚紅色的跑道被照出豔麗的色澤,陽光帶著熱度鋪灑在淺草綠操場上,有人僅著短袖運動衫也不覺得冷。
容月隨著大部隊往前走,在籃球架下和季凌遇上了。
他額上的傷疤,被短短的頭髮輕柔地遮蓋,只隱約露出觸目驚心的褐色。
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地相遇了。
季凌呼吸一滯,面部肌肉明顯地一僵,只看著她,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倒是容月主動打了招呼:“去醫院拍片了嗎?”
這些天他都沒來上課,頭部受傷可沒嚇壞季媽媽,聽兒子說是打籃球遇到了搶錢的混混,她又氣又心疼,專門請假在家給他煲了幾天湯,等他的傷口結疤了才放他去學校。
季凌悶悶地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前些日子他故意疏遠容月,雖說她根本不計較,但他心裡總歸是有些彆扭的。
往日無話不談的青梅竹馬,此刻彼此之間竟只剩下沉默。
容月在他緊實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就像是大人面對鬧彆扭的小孩時一樣,笑容頗為無奈。
“蠢季季,還在跟我鬧什麼脾氣?”烏黑的眼轉了轉,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容月湊近他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把你打架的事告訴叔叔阿姨,他們要是知道你撒謊騙他們,少不了一頓胖揍。”
季凌哭笑不得,都多大了還玩這一招。
緊繃的唇角被她逗弄出一絲裂痕,漸漸地擴散開,便有了笑意。
容月見狀,稍微安下心來。
季凌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悶著,從小便是如此,被誰欺負了只偷偷躲在小區的沙堆旁邊,一個勁兒地哭。
每次都是她揪著他問了半晌,才能問出緣由。
這麼多年過去,這性子依然沒變。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說出來,讓我樂一樂,別再莫名其妙地冷戰了。”
季凌的睫毛擋住了眼眸,他頓了一頓,用帶著歉意的聲音應道:“以後不會了。”
這些天他除了吃飯洗澡,都躺在床上發呆,也想明白了很多。
他和她,就如魚和水的關係。
她離了他,還能繼續前行,可他卻,寸步難移。
這些日子的疏遠,讓他恍惚中以為,自己回到了這學期以前,她總是匆忙而過,掛著淺淺的笑,還是熟悉的面孔,卻彷彿早已成了陌生人。
他們明明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樓層,卻遙遠得好似隔著一汪海,她不過來,他也過不去。
這學期好不容易和她關係又變得親近起來,他卻犯蠢刻意疏遠她,心裡其實早就後悔了,卻拉不下臉主動找她。
畢竟他們,已不是一束花一粒糖就能和好的年紀了。
現在容月主動來找他和好,季凌便感覺有熱氣湧上眼眶,少年心底最脆弱柔軟的地方被蟄了一下,這陣子的委屈和難過全都化作了一聲哽咽。
他別開臉,眼眸溼潤,低低地說:“我錯啦,對不起,我們和好吧。”
“好啊。”容月伸出小指勾了勾他的,語氣明快,“週末陪我去吃xx甜品店,我就大發慈悲地原諒你。”
就知道吃!
季凌忍俊不禁,抬手遮了遮眼睛,再放下來時,已換上平靜的面容。
“知道啦,請你吃超大份的冰淇淋甜點。”
近乎一個星期的單方面冷戰,就此終結。
全校學生按照班級順序安排了活動範圍,容月在3班的地盤停下,同季凌擺擺手,坐了下來。
劉娜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挨著她坐下,笑嘻嘻地掏出手機來:“運動會這麼長時間,可以好好看完一本小說了!”
而1班和4班的學霸則從懷裡掏出了作業,奮筆疾書地寫起來。
在開幕式結束後,操場就變得熱鬧起來——聊天的,串班的,成群結隊去加油的。
容月眯著眼睛曬太陽,昏昏欲睡。
“容月,你下午要跑200米吧?”周曼曼越過人群揚聲喊她,“到時候我們去給你加油!不管能不能拿第一,氣勢上都不能被人比下去!”
“就是,讓全校見識見識高三3班的王霸之氣!”
一群人笑做一團。
正說著,後方有人叫她的名字,尾音帶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