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與長子對弈,倩娘也端坐在胡凳上,攬著杜荷在一旁陪著。
倩娘也算是出身名門,自然琴棋書畫都略微精通,看著杜荷臉上的懵懂,邊看棋邊小聲的湊到他耳邊教著簡單的棋路。
“我輸了。”棋子還未下至過半,杜構看著沒有活路可走的白子,開口說道。
杜如晦不悅的看著長子,口氣不甚滿意的說道:“你今日是怎麼回事,心竟如此浮躁,不說與我對弈,想必就是剛學棋的稚童,也定能贏你。”
杜構聽出其父話裡的不悅,雖想開口早早認錯,可想著昨日剛見的那人,心中實在煩躁不耐,又見著坐在父親身邊,攔著幼弟,一臉虛偽的關心看著他的人,一時衝動竟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倩娘和杜荷說道:“對,我就是連剛學棋的稚童也比不過,我哪裡有什麼比得上稚童的,他就是什麼都不會,只要某人在爹耳邊吹下枕邊風,哪裡又是我能比的過的。”
“砰”厚實的手掌拍的棋盤一震,杜如晦怒目看著杜構,氣憤難忍的開口道:“對長輩不敬,嫉妒幼弟,這就是你一直所學的聖人言說,所教你的嗎!”
☆、32第 32 章
剛剛還是朝陽晴天,轉眼間一朵黑雲不知何時飄來,天也跟著陰沉了臉。
府院裡面的人,看著天色不好,都忙把外面院子裡的精貴東西,慌忙往閒置的屋子裡搬。
府裡小娘子最是喜歡曬過的寢具,小院後面曬著的東西可是不少,都忙亂騰著往屋子裡收拾。
“都快些,這天看著就要下來雨,萬莫損了小娘子屋裡的東西,不然就是夫人慈悲,小郎君也不會輕饒了咱們。”李婆子對著院子裡收拾的丫鬟說著。
看著外面天色不好,忙趕回來院子看看的蘭兒,正巧聽著李婆子這話,見著院子裡的丫鬟們,聽見李婆子說起小郎君,手上又收拾的快了幾分,好笑的想起前晚,屋裡守夜的丫鬟,晚上閒著繡帕子,早上收拾的時候,漏了個針在床角,那麼巧的被早起錢來的小郎君見著,可是在屋子裡發落了許久。
若不是有小娘子央求著,還真是會把那漏了針的丫頭髮賣了,這下子伺候小娘子的丫鬟婆子,更是上心了不少。
不等蘭兒開口叫人,李婆子轉頭見著她,卻未見著小娘子,迎上來問道:“蘭兒,你怎的先回來了,小娘子呢?”
別看李婆子似是沒脾氣的樣子,她可是府裡的老人了,蘭兒拘身施了一禮,“李婆婆,奴見著天色不好,怕一會兒下雨涼著小娘子,就想著先回來拿把傘,再找件厚實些的披風。”
李婆子很是喜歡蘭兒這心細勁,聽她這麼說臉上也就好看了許多,不過跟在小娘子身邊伺候的人不少,吩咐旁人跑一趟就好了,這若是小娘子正巧有事尋她,可就不好了。
“蘭兒,這尋見衣裳,吩咐個小丫鬟回來一趟就好,你怎的親自跑這一趟。”
蘭兒聽出李婆子話裡的不喜,臉上也不見異色,還笑著上前扶著人,邊向著小娘子就寢的屋子走去,邊說道:“蘭兒哪敢私自回來,還不是小娘子看著天色不好,指了指小郎君讓奴回來,想著連前幾日給小娘子做衣裳,一併給小郎君做的披風拿去,這才讓奴回來的。”
話說完從櫃子裡找出那件月白色的披風,拿給李婆子看了一眼,真不虧小郎君這般念著小娘子,這件披風再過幾日秋風一起,也該是能穿的著了。
幫著接過披風,讓蘭兒轉身去找要給小娘子穿的衣裳,見著找出那件桃色外衫,就催著人忙趕回去,這天眼看著就要下雨,可別讓小娘子和小郎君受了涼。
蘭兒聽這李婆子的催促,由著一個小丫頭幫她拿著傘跟在後面,就忙向著幾步遠的正房過去。
腳步快了些,沒承想差點衝撞了大公子,蘭兒忙退了幾步拘身告罪,道:“奴該死,奴該死。”
杜構本就因一時衝動,竟說出那番傷人心的話,既羞且愧,卻聽了父親一番訓斥,心中卻又憤憤不平起來,真是如她所言,這府裡早就是那女人的天下,不說父親就是二弟也被她用那古怪的小丫頭籠絡過去。
不常在鑫雅苑走動,但小丫頭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杜構見過幾面還是認得,見她手上拿著的一紅一淺藍衣裳,怎麼還想不到是給誰送的,不顧拘身告罪的丫鬟,心思沒在護著衣裳上,伸手就將披風一把奪了過來,重重扔在了地上。
“啊!唔”蘭兒被杜構這一動作,嚇的失聲尖叫,可還不等她再多說什麼,被一道厲目掃過,忙捂緊嘴不敢再說話。
心已經亂了的杜構,雖知道這樣做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