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想來等她百年後,心中也會留下遺憾,故此勸說道。
倩娘聽月瑤的勸說,也就不願再想太多,揚聲讓在外候著的丫鬟婆子進來,重新幫月瑤梳洗裝扮。
杜府一片忙碌,宮中武德殿也是人來人往,大皇子被廢太子之位,就遷到離東宮最近的武德殿住著,之前暫住一兩日的四皇子,早就在太子被廢前,就早早遷出宮去住著,只等大皇子婚事一了,他就該帶著正側皇子妃,並著幼子一同前往藩地。
曾與東宮崇文館進學的眾子,宮門一開就進了武德殿恭賀大皇子,就連成親只一月不足的房遺直,也難得身著紫色華服送禮入宮。
為避開眾人或擔憂、或警惕、或嘲諷的目光,房遺直隻身去了人少的武德殿花園子裡。
還未深入,就見著一身紅衣喜服,頭戴金玉冠的大皇子,早一步來此躲避清淨。
“臣子見過大皇子,喜賀大婚。”房遺直見著驚動那人,不好再退避離開,上前拱手施禮道。
李承乾見他眉眼掩不住的苦痛不甘,在心裡深嘆口氣,曾幾何時,這份不甘他也品嚐過。
抬手讓人起身,臉上難得不見傲色,平和淡然的說道:“房大郎,本皇子知曉你對杜家娘子放了真心,可本皇子又何嘗不是。”
“可臣子能允諾她一世一雙人。”房遺直高估了自己,聽見大皇子這話,不甘的回道。
李承乾見房遺直怒而抬頭,撞進他的眼中時,不甘不願的又低下頭。
“你何嘗知曉我不願如此,從王府後院再到這後宮之中,我所見所聞的爭鬥,比起你所在乎的情愛,更想要一知心人相伴到老。”李承乾想起自小遇過的事情,還有後宮每年不見的侍監宮奴,對這華美令人嚮往的皇宮,他心裡不是不厭惡的。
房遺直在東宮崇文館進學,不是未曾見後宮爭鬥,可想起每次所見都不同的杜月瑤,他雖是有些心軟大皇子受的苦,卻還是嫉妒他能得月瑤相伴,“但你說的是願,而不是能,若你真心喜歡杜家娘子,為什麼不能放她安穩生活,遺直願用性命作保,定能讓她快活一生。”
李承乾搖搖頭,看著房遺直一臉的不甘,反問道:“你是真心喜歡她,為何不能甘心放下,我自問雖以不是太子,但身為皇子所能給的,畢竟不會少於你,你可甘願放手?”
房遺直雙手緊握,修剪整齊的指甲,齊齊刺入柔軟的掌心,想著今日月瑤就成了別家婦,他不甘又能如何。
李承乾似是為看到房遺直唇角諷刺的笑,轉身看著孤立寒雪天的臘梅,自顧自的說道:“我願只皇子妃一妻相伴,你可願幫我?”
房遺直驚詫抬頭,看著那孤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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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的歡鬧漸退,一對小兒手臂粗的龍鳳喜燭,將滿是錦帛紅紗垂繞的新房,用略顯昏暗柔和的光,映照出些許曖昧。
屋內只餘兩人,一圓凳一床沿相對而坐,月瑤把挽著手上遮面的羽毛扇,羞怒的瞪著面前托腮一臉色相的人。
李承乾見著月瑤快要把手上的羽毛扇扯出扇骨,知道不能把人逗弄的太狠,忙收斂了姿態,一臉滿足的淺笑感嘆道:“終於娶到你了。”
月瑤聽出他話裡的真心,俏臉漲的通紅,輕咬薄唇感覺到微微的刺痛,讓自己平靜些許,掩飾慌亂的說道:“我沒有你在陛下面前說的那麼好。”
一語雙關,沒有那麼好,是謙虛之言,還是真的沒有那麼良善。
李承乾起身來到床邊坐下,伸手牽起月瑤柔弱無骨的小手,放在自己那雙略顯粗糙的掌中,唇角又微勾了起來。
“有沒有那麼好,我有眼睛看得見,有耳朵聽得到。”李承乾看著眼前身量模樣還小,但能把他空曠的心添的滿滿的皇子妃,不想聽她自貶的話,反駁道。
月瑤看著一臉滿足淺笑的夫君,多年平靜的心也泛起點點漣漪,臉上難得露出俏皮的笑,軟語撒嬌的說:“那你以後只能看得見我的好,聽得見我的好。”
“好。”李承乾點頭應道。
☆、73第 73 章
皇宮
華貴不比東宮差多少的武德殿,昨兒忙亂的一日,各處裝點紅綢綵帶,還未被全部收起。
正宮後寢殿,院中是冬日難見的花開美景,這些花都是杜家二郎,知道大婚之日起,就尋了各地花匠,費了一番功夫,才弄出一花棚能冬日盛開的花,大婚前一日早早送進宮的。
早先跟著太子在東宮伺候,如今因大皇子被廢太子尊位,跟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