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擦了擦額頭的汗,“將軍給我們下了禁口,但屬下們實在是擔憂將軍。”
就像是阮沁陽身邊的丫頭知道阮晉崤才管的住阮沁陽一樣,阮晉崤身邊的屬下,知道只有阮沁陽才勸得動阮晉崤。
乍聽到這些,阮沁陽二話不說就寫了封信叫人給阮晉崤送去。
信寫了三張紙,每句話的意思都是勸阮晉崤放慢腳步,真情流露間字裡行間還顯露出幾分恐懼。
夢裡的劇情她想想就怕,就算知道發生的可能性極小,她也不想那麼早面對阮晉崤。
最好阮晉崤能再晚一個月回府,到那時候她大概所有準備都最好了。
“對了,你去問問需不需要準備女眷的住處。”
信送出去了,阮沁陽還惦記著女主,派了海棠去侍衛那兒打探訊息。
阮晉崤比阮沁陽大四歲,弱冠的年紀,去遼東兩年有餘,房裡有伺候的人並不稀奇。
海棠依命前去,沒多久就回來了:“說是大爺病重的時候遇到了一位醫女,雖不清楚大爺的意思,但留下了那位醫女。”
那就應該是女主了。
這跟書本的劇情並沒區別,也不知道兩人到了哪一步。
阮沁陽想了想,等到阮晉崤回府,她就跟他爹聊聊,還是儘早讓阮晉崤知道他的身世好,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們鎮江侯府等到阮晉崤當了皇帝就是功臣,而不是落得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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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她接受了她穿書的事實,連做了四天的夢終於沒影了。
只不過沒了那擾人的夢,阮沁陽依然睡得不安穩,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阮晉崤看見妹妹的眉心有了皺褶,忍不住伸手抵了抵。
原本阮沁陽只是睡得不安穩,好歹也是在睡夢中,被冰涼的手指一碰觸,打了個寒顫,睜開了眼。
對上妹妹迷濛的眼睛,阮晉崤也怔了。
半夢半醒的眸子如同紗籠月光,亮不算亮,幽幽像是叢林中流螢溢彩,叫人挪不開眼。
阮晉崤深夜趕回府,就是不想擾阮沁陽清夢,特意叫下人們放輕了動作,但他回院子的途中,不知道怎麼就拐到了妹妹的院裡。
想說既然來了就看一眼,沒想到竟然把人給看醒了。
庭院大部分的燈火都熄滅了,只點了幾個燈籠,但這也足以讓阮沁陽看清床邊多了個人。
睡意一掃而空,阮沁陽瞪大了眼……
“是我。”
把妹妹弄醒,阮晉崤多少有些不自在。
阮沁陽本來在思考著怎麼應付歹徒,聽到這低啞熟悉的嗓音,抱著被子下意識顫了起來。
果真哪有那麼容易就不做夢了,這會直接夢境具象化,讓她來了個夢中夢。
料想不到他出了聲音,阮沁陽更加害怕,阮晉崤伸手想安撫阮沁陽想到什麼中途頓住:“我傷風嗓音變了,沁陽就識不得我的聲音了?”
話急,阮晉崤側頭手遮著唇輕咳了幾聲:“我提早了日程回來,回來恰好是半夜,想看你一眼再去休息,沒想到把你擾醒了。”
阮晉崤的話不緊不慢,阮沁陽聽著就曉得了這不是夢,但身體卻本能的還是在發抖,抖得連嘴口的開不了。
庭院的燈火染了寒露,忽明忽暗,兩年未見的妹妹縮在床角,用恐懼的目光盯著自己。
阮晉崤大概是沒想到兩年能讓自己妹妹不認識自己,本來就發熱的嗓子啞的厲害:“沁陽,你認不得大哥了?”
阮沁陽搖了搖頭,要是阮晉崤青天白日見她,就是有那些夢她都沒那麼怕,但這晚上的,她沒把他當做噩夢,嚇得尖叫她都覺得自己心理承受力強。
“……我困了。”
阮沁陽邊發抖,邊結結巴巴地給自己找了個藉口。
聲音軟糯地如以往沒什麼不同,阮晉崤心又軟成了一灘水,捂唇輕咳了幾聲:“是大哥太莽撞了,大哥這就回去,沁陽你好好歇息。”
阮沁陽點頭,倒是想說些話,但實在腦袋打鐵,張了嘴不知道說什麼。
阮晉崤直接走得大門,自然驚到了院裡守夜的丫頭。
“大爺!”她們怎麼沒看到阮晉崤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阮晉崤低聲吩咐了幾句,院裡漸漸就沒了聲。
阮沁陽盯著門扉,哪裡還睡得著,直接把青葵叫了過來。
“阮晉……我大哥回府了?”
雖然剛剛見到了人,阮沁陽還是有點難以置信,怕自己生了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