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崤這個嫡長子在男女方面更是乾淨,這些年侯府裡爬床的丫頭那麼多,沒一個成功的,連帶著鎮江侯送的,阮晉崤也拒了。
她們這些丫鬟都說,大爺這是給未來妻子足夠的尊重,沒娶妻之前不會納妾也不會留丫頭在房裡伺候。
之前說帶了醫女,她們只是覺得好奇,稍微多猜了一些,現在說醫女不是醫女,像是另有隱情,要不是規矩好,她們這些丫頭早就去蹲牆角打探訊息去了。
府裡誰都曉得恆明院就像是森嚴的像是鐵桶,但對她們煦錦院格外的松,她們去打探訊息,絕對不可能無功而返。
“姑娘,要不然我喚蘭溪去打探打探,若是房裡人,府裡的下人也好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待那位姑娘。”
“到底是為了府裡其他的下人,還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
青葵覷了海棠一眼,給阮沁陽奉上了漱口的清露,“姑娘沒發話,自然是有她的打算,叫你跳脫,東問西問。”
“我這是想為姑娘分憂。”
海棠小聲反駁。
青葵看向主子,這是以往不用海棠說,她們找把那“醫女”的底給打聽清楚了,但她隱隱能感覺主子與以往的不同,不是在鬧脾氣,而是真得有些排斥大爺那邊的訊息。
“若是想為我分憂,就約束院裡的小丫頭,都老實乖巧些,不該說得話都別說別問。”
阮沁陽瞟了一眼瞬間乖巧老實的海棠,忍不住翹了翹唇:“注意恆明院的動靜,有什麼不好就通知我。”
不過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不好,在才故事剛開始,男主總不可能就沒了。
打發了丫頭,阮沁陽有些心亂,也就沒理事,叫青葵給她鋪了筆墨紙硯,開始練起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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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寫到“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丫頭進屋稟報,說鎮江侯已經進了城。
擱了筆,阮沁陽掃了眼牆角放著的沙鍾,比預料的早回來兩個時辰,看來是聽到阮晉崤回府的訊息,就馬不停蹄地從天京趕了回來。
就說阮晉崤那麼急幹嘛,半夜趕回來,擾得所有人都麻煩。
青葵端了滴了玫瑰露的溫水叫主子淨手,拿著軟綾的帕子裹了玉石在主子的手指上輕按“姑娘要不要再拿調製的青花膏再潤一下。”
今日阮沁陽握筆多用了些力,看著柔嫩白皙的指沿邊上紅了一層,青葵瞧著都覺得心疼。
青花膏是蜂蜜搭了幾種花露藥材配置而成,是千金難買的祛疤良藥,但到了阮沁陽這兒,就是預防寫字長繭子可以厚敷的普通藥膏。
“別費事,免得等會兒耽誤了時辰。”
阮沁陽估摸著不錯,等她換了衣裳,髮飾剛戴好,下人就通報說侯爺距府邸就兩條街了。
阮沁陽去二門的途中,亭廊沒走一半,就見弓藏領著個穿著青色對襟的姑娘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二姑娘……”弓藏急得不行,見著阮沁陽就叫了聲,“將軍知曉侯爺回來了,不管大夫交代,要到大門迎接,小的趕過來想請二小姐勸勸。”
弓藏說完,站在他身後的姑娘,側了側身,低著頭補充:“將軍現在不適見風。”
阮姀半低著頭,看不見具體的五官,卻能見著她肌膚欺霜賽雪,美人尖俏麗。
阮沁陽在夢裡是見過女主長相的,此時看著只在夢中出現過的人,真實出現在在了面前,接受自己穿書了,還是有點恍惚。
不過,阮晉崤不能見風,女主就不能多攔一攔,來她這兒做什麼。
“大哥走得是哪條路?”
“走得是謝蘭亭。”
阮沁陽匆匆過去,正好趕了個尾巴。
過了壁影,瞧見換了茶花紅直裰常服的阮晉崤快走到了大門。
阮晉崤的步子不急不緩,恍若散步,但瞧見了他側面,就能從他的臉上看出病態。
這難不成是求愛不成,心裡難受故意折騰自己?
阮沁陽思緒紛紛,無意掃了旁邊的阮姀一眼,卻發現她在看她,而不是該像是書本那樣,瞧著可望不可即的阮晉崤,強忍住心中的心痛。
“沁陽。”
阮晉崤轉身見到阮沁陽,唇角勾了勾,看著像是心情不錯。
“大哥生病就是不來接爹爹,爹爹也不會在意。”
看著妹妹邊說邊上階梯,到了最後一層的時候,阮晉崤伸出了手:“大哥牽著你。”
阮沁陽看向擺在她面前的手,骨節分明,比起兩年前繭子要更厚了,充滿力量,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