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孃娘可別那麼說殿下,他只是重病……”
“哀家對他失望透頂。”
東太后重重拍了床榻,她豁這老命不要,也想保住他們,他們倒好,一個怕了皇帝像個縮頭烏龜躲著,一個去惹惱皇帝,在宮中哀哀哭泣。
“田家啊,田家……”
這田家都沒變成天家,這些人就叫養壞了胃口,身上只見橫肉,不見腦子。
“太后娘娘……”
田氏跪地雙眸通紅,清淚兩行:“皇后娘娘被陛下潑墨架出了御書房,如今被囚禁在宮殿不能踏出宮中半步,這外頭的人都說,我們田家要完了。”
“說什麼混賬屁話!我們田家多少年的基業,怎麼可能說倒就倒。”
“皇后娘娘哭暈過去好幾次,喚了太醫怎麼看都不頂用……”田氏欲語還休,艱難地道,“他們都說皇后娘娘是存了死志,想用她的命換來陛下對田家的憐惜。”
東太后本來怒睜著眼,聽到這些話,心頭髮涼。
這哪是皇后存了死志,這分明是暗示她該死了。
“她若是有話怎麼不自己來說,還要透過你傳信。”東太后撫著胸口躺在猩紅福枕上,“這般的沒膽量,就算哀家能救得了他們一次,難不成他們能逃過第一次。”
“太后娘娘……”
田氏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皇后無用,曜兒無膽,田義無腦……”東太后細數了一遍,發現若是她這一走,她這些親人下來陪她也是遲早的事情。
“也罷,也罷,至少哀家盡了做田家女的責。”
她這一生生了個兒子沒養大就死了,幾個女兒沒空教養,就像是還未仔細看她們,就紛紛遠嫁。
身邊養了個岐王,也是個見風使舵,無利不起早的,她病了那麼長的時日,也只是進宮來跟她哭了幾場,別說幫田家,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怕皇上把他也給清算了。
如今想想,她以前瞧不起的明帝竟然成了最大的贏家,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真有什麼九龍紫氣護身。
早些年每次覺得能摁死他,他偏偏能想著活著的法,如今身邊有個心愛女人生的兒子,連田家他也能弄垮了。
“拿筆墨紙硯來,哀家給陛下留封書信。”
她是他嫡母,嫡為尊,比起西太后他更該敬重她,田家是她的孃家人,若是她憂心田家,病逝宮中,他於情於理都不能趕盡殺絕。
“叫劉大人過來,說哀家病迷糊了,想讓他替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