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陽連呸了幾下,覺得自己是氣傻了,這會兒不止臉粘了沙子,嘴巴也嚐到了味道。
阮晉崤把手搭在她唇邊:“哥哥的錯,不舒服吐哥哥手上。”
阮沁陽倒真想吐他滿手,不過他這手洗乾淨了一定會摸她,她這樣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推開了阮晉崤,阮沁陽拿茶水漱了漱口:“你曉得我剛剛在想什麼?”
阮晉崤本來是打算先去洗漱,聞言唇緊了緊,不管阮沁陽的嫌棄,微溼的鬢角靠著她的臉:“在想我。”
阮沁陽低頭,就見自己的手指被阮晉崤扣住了,看著他沒使多大的勁,但她知道一定很難掙開。
兩人太熟了真不好,她還沒說什麼,阮晉崤就能猜到她想說什麼。
靠著阮晉崤火爐一般的身體,雖然漱了口,她覺得嘴裡還全是阮晉崤身上的味。
她剛剛的確是在想他,想的問題是從阮姀那兒延伸出來的。
現在抱著她的阮晉崤,到底跟書裡面的阮晉崤是不是同一個人?
考慮這個問題其實是一件無聊的事,因為就算是同一個人,但他從小經歷的不同,他既然沒對阮姀一見鍾情,那其實已經不算是同一個人了。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一直鑽牛角尖,比如要是阮晉崤也有“上一世”的記憶,那他會覺得喜歡她是對的,還是喜歡阮姀是對的。
她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是太在乎阮晉崤的存在,甚至不知道她現在想抽身還抽身的了不。
不知道是哪來的風讓燭火搖曳不停,阮沁陽看著牆上的影子,耳畔的阮晉崤的呼吸很平穩,就像是快睡著了似的。
“你去休息吧,若是你明日急著走,我會早起跟你說話。”
“我抱回再去。”
說是抱,阮晉崤的手卻不怎麼規矩,順著衣襬沿著沁陽的胳膊揉弄,感覺到平緩的呼吸漸漸粗重,下一刻沁陽的脖頸一疼,被阮晉崤叼了口。
“阮晉崤!”
阮晉崤轉移目標,噙住了那張朝思暮想的唇,把粗重的呼吸與溼潤都傳遞過去。
阮沁陽抿著唇,他就一下下在她唇上啄吻,不急著侵入,就像是一頭強大的野獸十分有耐心的用爪子去摳貝殼縫隙。
而阮沁陽這顆貝殼被扣的不耐煩了,伸手擋在了唇上:“我想問你一件事。”
她想問他,而他只想吻她。
“沁陽想問什麼?”阮晉崤握著阮沁陽的手,心尖顫了顫,有種不安感。
阮沁陽閉了閉眼,她那幾場通書的夢,其實還透了一個恐怖的資訊,只不過她一直下意識不想提及罷了。
“小時候是你把我推下水的是不是?”
阮晉崤一怔,漆黑的眼珠倒影沁陽模樣。
阮沁陽抽出了自己的手,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小時候你想淹死我。”
她穿越的契機是原主不慎落水。
因為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阮晉崤,也因為是他救了她,她一直都跟他很親近他。
但是夢卻告訴她,當年原主會落水是因為阮晉崤故意,他覺得家中多了個孩子討厭,想把人溺死。
一個三歲的孩子,不管原主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阮晉崤當時是幾歲,動機都太變態。
她不想相信阮晉崤是這樣的人,所以她一直在努力遺忘這件事,只是沒想到還是說出來了。
不過問出口,她又後悔了,如果阮晉崤說是怎麼辦。
如果這行為是真的,書裡面不知道他是為什麼沒溺死原主,但現實原主是真的在水裡死了,她才會進入這具軀殼。
她該如何面對一個殺了三歲小孩的男人。
“我在想你說的小時候是什麼時候。”阮晉崤怔了下,眼中又注滿了笑意,“誰與你說的?我要是要淹死你,又為什麼會救你。”
“你說不定良心發現?”
“沁陽,”阮晉崤有些疲憊地叫了她一聲,無奈地道,“我哪有什麼良心。”
阮沁陽:“……”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把這話說得那麼理直氣壯,沒良心是什麼好事不成。
不過聽到阮晉崤否認,阮沁陽心中的一顆藏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阮晉崤動手這事在她的夢中並沒有經歷過,而是“阮晉崤”又找“阮沁陽”發洩的時候,掐著她的脖子說,“早知就該徹底淹死你。”
現在想想說不定,是阮晉崤生氣說的氣話,“阮沁陽”落水的時候,他才幾歲,能跟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