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講定了,硯哥兒表情扭捏:“我與大哥年歲都不小了,怎麼能睡到一塊……”
阮沁陽瞧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他那麼粘阮晉崤,指不定心裡雀躍,高興能去阮晉崤床上滾被子。
“一家人講究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你放心大哥今天一人待著?”
說了那麼失落的話,卻無人相陪,想想就覺得可憐。
聞言,硯哥兒臉上的扭捏一掃而空:“硯兒一定想法子開解大哥。”
阮晉崤的“孤獨症”暫時有解,阮沁陽這頭想著阮晉崤晚上玩小胖子喜笑顏開,卻不知道阮晉崤那邊已經快瘋了。
臨鶴要為阮沁陽畫丹青那麼大的事情,跟著去太佛寺的下人們自然一到府就傳遍了府邸。
這在下人們看來是天大的喜事,他們的二小姐就是天仙下凡,要不然怎麼會讓封筆許久的臨鶴再次動筆畫人。
太佛寺發生的事被下人們說得繪聲繪色,傳到阮晉崤耳朵裡的時候,成了臨鶴見到沁陽走不動道,移不開眼,纏著沁陽為她畫丹青。
阮晉崤身上散發的戾氣恍若實質,黑霧沖天,弓藏瑟瑟發抖,心裡罵了那臨鶴千萬遍。
好端端的跑到寺廟幹什麼,還瞧見了他們的二小姐。
“人多嘴雜總愛以訛傳訛,臨公子可能不像是他們說的——”
弓藏的話猛然一頓,青石制的鎮紙擦臉而過,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若是主子的手偏一點,那石頭就砸在是他的臉上。
知道主子這是不想聽到臨鶴的名字,弓藏腰彎的更低,不再多話了。
毀滅一切的**不斷上湧,阮晉崤眸中暗色翻滾,嗓音壓抑到了極致,恍若石頭摩擦沙地:“滾。”
弓藏猶豫了下才退了出去,出了房門他想往煦錦院那兒去,但又邁不動步子。
他一直跟著主子,許多事自然也比別人看得清楚。
主子這般就像是“病”了。
他偶然無意見過主子叫著二姑娘的名字醒來,那時他還想兩人是兄妹情深,但現在現在卻無法把一切推到親情上面去。
主子對二姑娘的佔有慾太過了……以前二姑娘同主子好的時候這份佔有慾還不明顯,自從回到鎮江,二姑娘稍微疏遠之後,主子的佔有慾有時讓他見了都膽顫心驚。
主子這個病恐怕得擁有了二姑娘才會好……真是要命不過的病。
察覺到這個,弓藏抖得比之前在屋裡還厲害,只求主子千萬別發現了自己的心思,免得做出什麼萬劫不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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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晉崤壓抑著情緒,在屋中坐了半晌,腦子一直浮現沁陽站在楚瑾與臨鶴中間的模樣。
作畫……
阮晉崤撿起了摔在地上的石塊,緊緊捏在手裡,尖銳的石頭劃破面板,嵌進肉裡,阮晉崤恍若不覺,血流了一地,才若無其事地把血肉模糊的手掌包紮上藥。
疼痛的感覺讓他暴躁的情緒稍微的平復,阮晉崤抿唇出門,就見著了等著他的硯哥兒。
硯哥兒繃著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此時的大哥有些讓人害怕。
面容彷彿被黑氣籠罩,一雙沉黑的眸子站在羊角燈下也沒染上絲毫光澤。
“大哥……硯兒今夜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覺著大哥跟平時不一樣,硯哥兒更堅定要陪大哥的想法。
瞧見大哥低眸,用發寒的目光掃向他,硯哥兒又怕又覺得要堅強,咧著傻笑。
“沁陽叫你來的?”
阮晉崤聲音不大不小,平淡不過的語氣。
硯哥兒本來想說是自己的想法,下意識地點了頭:“二姐擔心大哥。”
“嗯。”
阮晉崤輕應了聲,並未再費時間處理公務,比平日早上了床榻。
就是阮晉崤提早了時辰上榻,也超過了硯哥兒該睡時間的一大截,他強撐著等大哥,見著人來了,小胖身子往內側拼命挪,怕擠著了大哥。
“你與沁陽睡過?”
阮晉崤掀被時想到了這事,掃了眼硯哥兒滾圓的身體,“可有壓著你二姐?”
雖然很崇拜大哥,但聽到這話硯哥兒忍不住鼓了鼓臉,大哥和二姐是怎麼肥四!為什麼總覺得他的睡姿不好。
“我小時好做噩夢的時候跟二姐一同睡過,就是一兩次而已。”硯哥兒特意申明,他男子漢怎麼能因為害怕,光往自家二姐的懷裡躲。
“二姐雖然很愛撒嬌,但是真的很溫柔。”
硯哥兒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