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態盈盈,姜筠看得有些眼直,正想吃點小豆腐,珠簾一卷,碧巧捧著個小茶盤進來,姜筠只能先放開逢春,接過茶碗。
見姜筠吹茶輕呷,逢春忽想起下午送過來的冬衣,便道:“針線上送了冬衣來,二爺要不要試試?”裁製冬衣前,針線上已經量過尺寸,公主府用的繡娘,都是女紅高手,肯定不會有不合身的情況,逢春說的試衣裳,其實是看穿的效果。
“你都說了,我能不試試麼?”姜筠微挑長眉,好整以暇地望著逢春,一幅我很給你面子的表情。
逢春朝他皺了皺鼻子,然後叫晴雪取那件絳紅色的氅子,茸茸厚厚的一大團,姜筠披上毛氅後,逢春繞著他轉了一圈,然後踮腳給他繫好帶子,又拉他去臥房的大穿衣鏡前,叫他自我欣賞一番,逢春叫姜筠自己看自己,姜筠卻忍不住盯著身邊的逢春看。
同站大穿衣鏡前,逢春自瞧到姜筠拐了彎的目光,逢春略不自在地低咳一聲,問道:“穿著暖和麼?重不重?我抱過這件毛氅,還挺沉的。”
“暖和,不重。”姜筠一邊答話,一邊轉身,伸手掀開寬大的氅子,將逢春團團的裹進來,姜筠年紀雖輕,個頭卻十分挺拔,足比更年輕的逢春高出一頭多,逢春被姜筠盯著瞧,又見他忽然垂下頭來,忙將臉蛋一扭,吧唧一口,姜筠的嘴唇落到了臉頰上。
姜筠是奔著嘴巴去的,卻只親到了嫩嫩的臉蛋,心裡暗笑,面上卻佯裝怒道:“你躲什麼?”
逢春彆著頭,紅著臉,低聲嘟囔道:“你太壞了。”
“你敢說我壞?”姜筠附在逢春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許是熱氣濃融,逢春臉上浮起的紅霞,又蔓延至了耳根,暈染出一片白裡透紅,因逢春耳上戴著綠滴耳墜,不好下口,姜筠便摸上逢春的咯吱窩,哼哼低笑起來,“那我要是不壞點,可真是太冤枉了。”
逢春被撓的癢意難耐,笑得花枝亂顫,不停地扭著身子,嘴裡連連告饒道:“你怎麼又這樣啊,好癢,別撓了,求求你啦,我要笑不動了,哎喲,我肚子疼,快停下……”
姜筠停住一對作惡的魔爪,垂眸問逢春:“還敢不敢說我壞?”
“不敢了。”逢春十分識時務的認錯道,並且鄭重保證,“我以後也不敢說了。”
姜筠箍著逢春的腰,又問:“那還躲不躲了?”逢春偎在姜筠胸口不吭聲,調皮的小貓又溫馴了,姜筠心中滿意,一口啄了下去,唇齒輾轉間,逢春被親得面頰滾燙,活似要燒著了一般,姜筠吃足了豆腐,才將逢春放開,伸手輕刮一下逢春的鼻子,又故意笑問,“哎喲,臉怎麼紅成這樣?”
還不是您老人家使的壞,逢春本欲如此駁姜筠,想到剛才的保證,只能咬著後槽牙道:“天太熱了……”
如此蹩腳拙劣的謊言,樂得姜筠嘎嘎直笑,兩人笑鬧了一陣,姜筠突想起一事:“陳媽媽從你姐姐那回來了吧,怎麼說?”
逢春幽幽嘆了口氣,將喬太醫診脈的結果說了,姜筠攬著逢春靜靜坐下。
喬太醫給逢春的診脈結果,姜夫人並沒有刻意瞞著,包括逢春不易有孕以及有孕也難保胎的事,姜筠上輩子受夠了病痛的折磨,最痛苦絕望的事情,莫過於,不管什麼名醫郎中,對他的身體都是搖頭嘆氣,縱使他拼著勁兒活著,也只熬了二十年。
二十歲,多好的年紀啊,他卻已在病榻上,不甘的閉眼嚥氣。
瀕死之時,他的心情有多絕望,重新活過來時,他的心情就有多喜望,帶著這種深深的欣喜,他每一天都活得特別認真,專心讀書,孝敬爹孃,友愛兄妹,寵愛妻子,如今的他,平安喜樂,深深滿足。
因為曾經深受其苦,所以,他對體患有疾的人都抱著同病相憐的感覺,輕撫逢春柔柔的臉蛋,那裡還殘留著未褪盡的紅霞粉暈,姜筠溫聲寬慰道:“你也別太悲觀,吉人自有天相,只要你姐姐堅強些,興許就能保著那孩子呢,倒是你,給我好好調養身體,太醫什麼時候說,你能給我生娃娃了,我……”又湊到逢春耳邊,輕輕咬起耳朵。
逢春聽到那些不正經的葷話,惱得直擰姜筠的腰。
見逢春又亮出了調皮的小貓爪子,姜筠更是忍不住想逗她,這麼漂亮的媳婦,笑起來多好看,就該多逗她樂樂,還是毛丫頭一個,整天充當穩重懂事的大人,他瞧得有點不太和諧。
太婆婆少理睬,婆婆不找茬,夫婿又表現良好,更兼吃的香,穿的暖,睡的好,無事煩擾之下,逢春心情自然大好,幾天的功夫,就那麼倏的一下竄過去了,這日,又去晨起請安,逢春聽到韓氏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