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尚媽媽覬覦已久,只是苦於不能得手罷了!尚媽媽這會是得知廚房裡幾個婆子沒領到月錢,私下抱怨,這當下就忙忙令梅花來說她們鬧事。只要我一怒,那幾個婆子自然討不了好去,尚媽媽也就能安排自己的人進廚房了。再有,昨晚顧媽媽不慎推了尚媽媽媽下水,夫人她們回來,無論輕重,總會責罰顧媽媽,料著顧媽媽一時在老夫人和夫人跟前就要說不上話了。這幾個婆子失了顧媽媽這個靠山,也無處討情份,白白落個罪名。”賀圓說著,冷笑一聲,“尚媽媽打的好算盤,想借我的手,一舉把顧媽媽這一干人全除掉,只是她小看我了。”
“我說顧媽媽和尚媽媽也罷了,廚下幾個婆子怎麼也敢作亂,原來是這樣。”陳珠恍然大悟道:“要是我,這會早就令人趕她們出去了,哪裡能想到這麼多?圓姐兒,還是你厲害。”陳珠說著,又笑問道:“你說的什麼沒吃過豬肉,還看過豬跑,我想著有理兒。這煮菜嘛,不就起灶,下油,然後灑下菜去,炒一炒,放水放鹽就行了麼。這會往廚房來了,不若我們學著炒兩個小菜?”
卻說那個沒領到月錢的婆子一時氣憤,說道肚子痛要告假。兩個掌勺的婆子見她使眼色,也附和了一句。這幾個婆子能進得廚房,同顧媽媽和李嬸子關係非淺,這會李嬸子自然苦口婆心勸道:“三位媽媽,少將軍前頭要宴客,你們偏這個時候告假,這不是讓我難堪嗎?過得幾日,夫人自然回府,你們倒不怕夫人責罰不成?再有一條,少夫人這會雖不是正式管家,但她是長媳,過得幾年,總歸要接掌家事。到那會,她要記著恨,說一聲換人,你們就沒處哭去。”
三個婆子其實是領不到月錢,想為難一下李嬸子,讓李嬸子代她們出頭,向賀圓討個人情。誰知她們這裡才說要告假,有一個來催茶水的丫頭一聽就跑了,說要去告訴少夫人。她們一聽倒慌了,都訕笑著向李嬸子說:“我們不過開個玩笑,只求李嬸子在少夫人跟前說一句好話,不要扣著我們的月錢。”
李嬸子自然不會難為她們,只道:“前頭宴客,你們還不快些升灶,再說下去倒過午了。”正說著,卻聽廚房外頭有人道:“少夫人來了!”
賀圓一進來,見得李嬸子正擇菜,幾位說要告假的婆子正在升灶炒菜,暗自點頭,果然是梅花虛報的事兒,一時卻假裝詫異道:“聽得幾位媽媽要告假,廚房裡沒人掌勺了,這……”
“少夫人,這是怎麼說?咱們幾個不過在廚房裡開一句玩笑,說道若是齊齊告了假,沒人掌勺,李嬸子就只能做糕點招待客人了,怎麼就把玩笑話當真的傳出去了?”一個掌勺的婆子最為機靈,見得賀圓這麼快就來了,暗道不妙,已是忙忙堆起笑,暗扯李嬸子,一邊道:“借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欺瞞少夫人的。”
李嬸子已是忙著向賀圓和陳珠請安,也笑著分辯了幾句。
賀圓點點頭道:“原來是玩笑話。”說著挽了袖子,看看廚房裡備下的材料,見各式該洗該切的,都料理好了,就差下鍋,指指一撮小青菜笑著道:“這個我來炒!”
“少夫人,少夫人,這使不得,這廚房裡油膩,看汙了少夫人的衣裳,且少夫人年小,這灶臺又高,……”李嬸子一聽賀圓要親自炒菜,嚇壞了,忙著阻止。這些天看著,少將軍分明把少夫人看的心肝兒似的,萬一少夫人被濺了油之類,自己這廚房管事還要不要做了?
“不妨事,拿個腳踏來站著炒就是了。”賀圓不顧李嬸子拼命勸阻,讓掌勺的婆子站開些,叫杏仁拿過一個小腳踏,自己站到灶臺前,拿了鏟子指揮燒火的婆子道:“起火!”見婆子慌慌起了火,她這裡看著鍋底裡的水一下就幹了,忙又指揮另一個婆子道:“放豬油,下菜,切一個蒜頭拍成蒜泥灑下來。好了,灑一點水。”
陳珠站在另一邊見賀圓站在小腳踏上,揮舞鏟子指揮著三個婆子,拿鏟子在鍋裡翻動幾下青菜,過一會就說好了。又指揮一個婆子端過碟子來裝炒好的菜。不過炒一個小青菜,居然把廚房裡婆子全指揮的團團轉,一時目瞪口呆。果然人多好辦事,炒菜看起來並不困難。
“喲,少夫人果然厲害,看這炒的青菜,青翠欲滴,賣相實實好看。”李嬸子見賀圓揮舞鏟子,一心只怕她被油濺著,好容易見她炒好一碟青菜了,一看居然炒的不錯,不由大力誇獎,“嘖嘖”道:“這是少夫人親自炒的,也只有少將軍才有福氣吃了。”
嘿嘿,炒菜並不難麼,再炒一個雞蛋好了。賀圓興致勃勃,又指揮起來。
不過一會兒,府裡眾人便聽到這樣一個訊息,說是廚房裡幾位掌勺的媽媽沒領到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