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華安留意到貴姐看了他幾眼,以為她不放心賀圓,另有話要囑自己,忙走過去道:“嬸子放心,一路上行程安排好了,隨行的又是妥當人,這回還有一位太醫隨行,嬤嬤們又是上次隨姑娘去過一回北成國的,再妥當沒有。兼且詞哥兒和賀守也一道上路,凡事有我們,自是安穩的。”
貴姐看看第一次要遠離自己身邊的賀圓,再看看蔣華安,神使鬼差就說:“既這樣,圓姐兒就交給你了!”
珍珠小枕頭
賀年也在另一邊囑賀詞道:“此回和你妹妹出遠門,凡事多留心。華安是一個穩重的,你跟在他身邊多聽多看多學,路上不要惹事出風頭。到了北成國,該表現時也不用謙遜。……”說著摸摸賀詞的頭,見他還沒到變聲期,連喉結也沒長出來,這會看著還像個孩子,卻學大人一樣挺個胸聽自己說話,不由好笑,又囑幾句方罷!
蔣華寬站在蔣華安身後,見貴姐在跟蔣華安說話,居然滿臉慈愛,不由暗笑,果然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愛。正想著,回頭見賀詞在那頭脆聲應著什麼,這下糾結了,若是自己大哥以後娶了圓姐兒,他就是詞哥兒的妹夫了。到了賀府,大哥還要低詞哥兒一個頭,那自己豈不是也要低詞哥兒一個頭?難道到時要跟著大哥一起叫詞哥兒舅爺?啊,舅爺大人你好!呼,真寒!
蔣華寬想到這個嚴重問題時,卻聽到宋少陽和陶靈傑的聲音,原來他們也起了一個大早來送賀圓和賀詞,一會幾個小孩子自是湊一起嘀咕了好幾句。宋少陽拉過賀圓道:“圓姐兒,這回到北成國去,你得當心那個唐至禮。雖然他幾年沒來了,聽得你過去,還不知道會不會藉機又為難你呢?據說到了北成國,那邊會擺個國宴招待參加南北繡品大會的姑娘,還會藉機考較一下隨行的人,可得小心。上一回南北繡品大會時,我兩個哥哥隨行到北成國去,還被考較著作了兩首茶聯,幸好他們兩個善於這個,卻沒出醜。這回隨行的是安哥哥和寬哥哥,要說武的他們還行,要說文的,只怕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放心,跟我們同行的還有一個人,就是沈願之。他可是狀元郎,詩詞這些東西自然難不倒他。他已先行出發到北成國安排好一切,就等我們過去呢!”賀圓見宋少陽和陶靈傑跑來相送,自也是一番話別。
蔣華寬見得宋少陽和陶靈傑拉著賀圓說個不停,不由託著下巴,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們,嘴裡跟蔣華安道:“大哥,你得看緊些,可別叫人把圓姐兒拐了去!”
“這個自然!”蔣華安見宋少陽湊近賀圓去說話,臉上笑嘻嘻的,一下便跨步過去,一手提了宋少陽的手臂,放到自己身側道:“好了,幫著搬行李上馬車吧,有的沒的話待回來再說!”
“安哥哥,我這是跟圓姐兒在話別,不是什麼有的沒的話。”宋少陽撫撫自己手臂,嗚,安哥哥捏的我好痛,不知道是怎麼啦?
“這次出遠門,要到碼頭坐船,然後再坐馬車,各人隨身帶的行李不能太多。”幾個嬤嬤檢視各人的行李包,指著陳珠的行李包道:“你一人就帶了三個包袱,以為是搬家嗎?”
“娘,你都給我裝了什麼?”陳珠小聲問翰林夫人,極不好意思的說:“別人都帶兩個包袱,怎麼你就給我裝了三個包袱呢?”
“這會兒春天,不久就是夏天了,再到你們回來,可能秋天了,裡面有春夏秋三季衣裳,怕秋天時早晚天涼,還放了棉衣。不經不覺就裝了三個包袱。”翰林夫人聽得不能帶太多行李,只得拆開三個包袱,準備把棉衣拿出來。
陳珠見包袱開了,居然連她去年夏天拿著扇的團扇也放在裡面,還有耳挖子等等小雜物,不由看的眼花,怪不得比別人多了一個包袱呢!卻聽嬤嬤們在旁邊道: “只能帶一個包袱,被蓋衣裳等物,宮裡統一分發,現下由我們保管著。到了北成國,十個姑娘的衣裳款式顏色都是一個樣的,你們只帶幾套現下要穿的衣裳就行了。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出發了,快些把不必要的東西整理走。”一邊又埋怨道:“不是早早就告訴不能帶太多東西了嗎?怎麼姑娘們還是帶這麼多?”
貴姐見嬤嬤說只能帶一個包袱,不得已也過去幫賀圓把包袱整理成一個,只是一個珍珠小枕頭卻無論如何塞不下去了。
賀圓前些時低頭做針線,因脖子痠痛,晚間睡覺便不敢用太高的枕頭,後來做了這個珍珠小枕頭,枕著高低剛剛好,便不肯再枕其它的枕頭。這會兒想著要上遠路,便把這個小枕頭帶上了,現下包袱都塞滿了,卻沒法把枕頭塞進去,不由乾著急,小聲道:“哥哥帶的東西少,這枕頭不若放在哥哥那包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