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主子,是不是累了?”棉霧見她停了手,趕緊問。
“不累。”溫知許搖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總算是要出來了。”棉霧看著主子的肚子也是一臉溫柔:“主子別急,就在後兩日了。”
“只要不是今晚就好。”溫知許低著頭:“晚上還有一番硬仗要打。”
——
三日之期很快的就過去了。
今日的月亮卻是格外的圓,漫天的星星比遠處的燈火還要閃耀明亮。
惠貴人乘人不注意,親自帶著宮女太監悄悄的爬上了山。路上宮女一直勸她:“主子,您還是別來了,這兒夜黑風高難爬不說,萬……萬一有個意外的話。”
惠貴人卻不聽,咬著牙往上走:“溫嬪實在是太狡猾,她能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忍辱偷生屈尊來這生養,若是讓她平安的生下來,怕是日後深宮都是她們母子的。”
宮女心中不安的厲害,卻深知勸不動主子,只得扶住主子加快腳步。
早去早解決,免得待會夜長夢多。
半山腰處當初是建給太皇太后的,亭臺樓閣隱蔽在樹叢中間,門口的鞦韆,遠處的觀看臺,還有一池子的荷葉立著杆子綠的喜人。
這一瞧,就知溫嬪這段時日過的有多好。
惠貴人沉不住氣,親自上前一腳踹開了門。屋子裡,棉霧一邊走一邊穿著衣服大喊:“是誰?”
惠貴人往旁邊看了一眼,身邊的宮女道:“我們主子是惠貴人,讓溫嬪娘娘出來。”
“我當是誰。”過了會,屋子裡總算是有了聲音,溫嬪的嗓音是江南那邊特有的吳儂軟語,吐字溫和又帶著軟糯,饒是生氣都比旁人要暖上三分。
“原來是惠貴人,你來本宮這有何事?”
惠貴人冷著一張臉走進去,身後的小太監們一人拿著一個火把,瞬間就將漆黑的屋子照的通亮。
一眼就瞧見溫知許坐在正對面的軟榻上,衣著整齊,眉眼精緻,半年不見那張臉卻比以往還要精緻三分,像是……青澀的蜜桃紅透了,熟了化了,開始甜的沁的出香氣,流的出汁兒來。
惠貴人饒是掩飾的再好,看到那張臉還是嫉妒的要噴火。垂下眼睛往下看時,果真瞧見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好啊——”她輕咬著牙:“當初離宮的時候說小產,如今看來溫嬪要麼是犯了欺君之罪,要麼……”
她看著溫知許,一字一句道:“與人暗!度!陳!倉!”
“當日本宮離宮之前,惠貴人不是已經用這個理由誣陷過我了麼?”溫知許手拿著茶盞淡淡道:“難道惠貴人忘了?那幅畫還是你親手獻上去的。”
“不錯。”惠貴人扯出一絲笑:“你身為妃子卻舉止輕浮,狐媚勾人,可怪不得本宮。”
“萬歲爺眼裡早就容不下你了,今日讓本宮過來處置了你。”惠貴人說到這朝後伸出手:“來人。”
小太監將一碗早就熬好的湯藥送上去,惠貴人輕輕撩下眼皮看著手中還泛著餘熱的碗,親自捧著湯藥走上去:“奉萬歲爺口諭,溫嬪道德敗壞,汙染皇家名聲。”
兩根指頭將手裡的杯蓋掀開,塗滿大紅的嘴唇掀開吐出兩個字:“賜死。”
惠貴人笑臉盈盈,可她面對面的溫嬪卻鎮定自若,臉上絲毫沒有一絲慌張。
“怎麼?”惠貴人將手裡的湯藥送上去:“你怕了?”
回答她的是溫嬪輕蔑的眼神,隨後軟榻上的人站起,單手接過她手裡湯藥,溫嬪輕聲問:“當真是萬歲爺所賜?”
“自然。”
溫嬪眼角帶著玩味,她舉起手中的湯藥慢慢送到嘴邊,手越是靠近惠貴人那雙眼就越是亮,等到快要碰到唇瓣的時候,溫嬪驟然間停了下來。
她搖著手,淡淡一笑:“莫非,當我傻不成。”捧著湯藥的手放下一番,整碗藥都倒在了地上。
溫嬪將空碗往桌子上一放,“假傳聖旨是殺頭的大罪,惠貴人還是早些回去求萬歲爺饒你一命吧。”
“沒關係,你倒了,我這還有。”惠貴人扯著一雙扭曲的臉冷冷道:“今日,你別想活著出去。”
——
屋子裡正面對面僵持著,沒人看見有人偷偷拿起火把,點燃了廚房。
半三腰的房屋離得遠,房屋四周就像是被人提前灑了油一般火一靠近就著了,風一吹,烈火一騰燒的飛快。
帳子裡康熙想到白日裡那兩段琴聲,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冷著一張臉出了帳子,撩起眼皮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