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許說到進宮為宮女的時候,棉霧的心就開始慌張起來,隨後便是越聽越心驚,最後忍不住喃喃道:“主子——”
“這個故事是不是特別有意思?”溫知許從窗戶邊回過頭來,一向清媚的臉上滿是平淡,看的久了還能瞧見裡頭暗藏的諷刺,與詭異。
棉霧從中聽出了旁的意思,當時想的卻是:“主子,這件事若是真的,順著這些線索往下查,一定能查出那人是誰。”
溫知許確實搖著頭,德妃的事雖然棘手,但是隻要時刻派人盯著,日子久了德妃自然會露出破綻。
她想的卻是整本戲摺子的主人,平素裡那人絲毫都不起眼,常年累月的都在自己的宮殿裡,卻不知有這個本事。
溫知許甚至都想不通,那人將這本書送到自己面前是什麼意思?
反正總不可能是巧合就是了,她搖頭,喝了一口手心的茶,被風吹的泛冷的身子這才開始漸漸有了溫度:“我會想法子讓人叫父親派人去查。”
這件事歸根結底還要從二十多年前德妃未進宮之時查起,溫知許在宮內壓根兒就無從下手,進宮那麼多年為了打壓德妃,她第一次向溫家求助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溫知許的頭不知為何又開始疼了起來。
——
那場雨下了好幾日,等溫知許生辰前兩日才堪堪放晴。
大雨之後的紫禁城乾淨的就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溫煦的陽光照耀下,這碩大的深宮居然也開始有了幾分罕見的溫暖。
溫知許的頭隱隱的疼了好幾日,太醫院的太醫卻是來了又來卻還是束手無策。
康熙自從知曉之後,板著的臉就從來沒有舒展過,這日天好容易放晴了,他一下了朝又去了延禧宮,內殿裡面溫知許還在睡,康熙挑開簾子看了一眼,又回頭往書案邊走去。
這幾日,溫嬪的身子不舒服,康熙不放心,日日都在這照看著,但是朝堂奏摺堆積如山,他便讓奴才們將東西般到延禧宮來。
溫知許在屋子裡頭睡覺,他便守在那看摺子。
奴才們知道這幾日主子身體不好,連帶著萬歲爺都心情不好了起來,說話做事人人都是小心翼翼,屋子裡只有偶爾茶盞放下來的聲音。
這時外頭卻忽然想起了熙熙攘攘的聲音,身邊的李德全趕緊出門去看,隨後回來稟告道:“萬歲爺,是十八阿哥的奶嬤嬤。”
“怎麼回事?”康熙扔下摺子低沉一聲,隨後往門口走去。
十八阿哥的奶孃跪在門口抖著聲音道:“萬歲爺,阿哥從今早開始就一個勁的哭,也不用奶,奴婢強行喂進去阿哥卻是轉眼就吐出來。”
這是以前從來未曾發生過的事,十八阿哥平日裡乖巧極了,吃飽了就睡異樣的好帶。
這次反常可是嚇了她一跳,哪裡還管的上別的,立馬就來稟告了。
奶嬤嬤是康熙派人親手挑的,現在他也沒工夫去處置,扔下一句就在這跪著,隨後帶著李德全往十八阿哥那趕去了。
屋子裡太醫已經趕過去了,康熙冷著臉,一雙眼睛掃過去:“到底是怎麼回事?”
康熙皇子眾多,就算是如今的寵妃溫嬪娘娘生出來的,也沒見他多麼的厚愛,十八阿哥的滿月禮上賜了名字,叫胤校��
名字普通,平日裡也是尋著規矩讓一屋子的嬤嬤伺候著,瞧著沒多大的不同。
現在瞧見萬歲爺幾乎是立馬趕來,倒是嚇了太醫一大跳,見萬歲爺死死的盯著,連忙道:“回萬歲爺,十八阿哥身體很好,倒是沒什麼不適的地方。”
康熙走到十八阿哥身邊,襁褓中的十八阿哥已經醒了,睜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正往他那瞧,胳膊大小的一個小人,眉眼間卻是像極了他額娘。
康熙的眉眼驟然間軟和了下來,伸出手指在那滑膩的小臉上碰了碰,隨後問:“那他這般究竟是為何?”
太醫扭頭問十八阿哥的嬤嬤,“之前阿哥是不是日日都要去溫嬪娘娘宮中?”
嬤嬤立刻點了點頭:“娘娘日日都要瞧十八阿哥,有時候是自己來,有時候是奴才們抱過去,最近娘娘病了,阿哥好久沒見到娘娘了。”
“這就對了。”太醫繼續道:“阿哥聰慧,又加上母子天性,怕是想溫嬪娘娘了又不知如何表達,這才不吃哭鬧起來。”
“鬼東西。”康熙聽他無事,眉眼立刻就舒展開,憐愛的用手逗弄了十八阿哥一番,隨後道:“朕帶你瞧瞧你額娘去,省的到時候她病好見你瘦了定要怪朕。”
康熙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