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想挑都挑不出一點錯來。
確實如棉霧說的那樣,主子眉眼之間太過嫵媚,平日裡盡是挑素色的衣服穿,這般才能壓下骨子裡的豔色。
但是越往素色方向打扮,卻越是能讓人眼前一亮。
穿的越發的素雅,面上的嫵媚暫且壓住了,可骨子裡那天生的那絲嫵媚感卻是如何都壓抑不住,出塵的眉眼間帶著幾分不自知的嬌俏柔軟。
嫵媚的極致,卻盡力的想要掩蓋,欲蓋彌彰若隱若現足以讓任何男人看的不能回神。
外頭風大,走前棉霧便給她披上了斗篷,同樣是素白色的緞子,領口滾了一圈狐狸毛。
斗篷後大大的帽子扣在頭上,一張臉便只露出了半截下巴。
“萬歲爺心疼小主,特意吩咐了奴才叫了轎攆,小主仔細著腳下,上了轎攆就好了。”
小福子估摸著是被人打點過,一路上處處盡心。
溫知許坐著轎子,也不覺得冷。聽著外面呼呼吹來的風,沒多久就到了養心殿。威嚴莊肅的大殿門口,最亮眼的是立在兩邊穿著黃色馬褂的御前侍衛,冷漠的沒有情感的臉,冰冷卻自帶氣勢的匾額。
這一切都屬於殿內的那個人,真正的帝王至尊。
下了轎,小福子推門領著她進了偏殿,溫知許全程半低著頭,屋子裡面靜悄悄的無人說話。
小福子沒跟上來,裡面連個宮女都沒有。
暖閣裡點了好幾個炭盆,一進去就湧上一陣暖意。中間那樽鎏金九龍大香爐正吐著嫋嫋青煙,溫知許剛進來面上有幾分侷促,眼見的往身後瞧了一眼,最裡邊的羅帳那好像是動了動。
溫知許裝作沒看見,侷促的站在原地等了會,便小心的挪到火盆邊,斗篷裡面的小手伸出來,慢慢的試探的放在火盆上。
她背對著屏風,一邊裝作在烤火,一邊注意著屋子裡的動靜。
羅帳後面若隱若無的傳來呼吸聲,溫知許仔細聽了會,確定自己沒聽錯。
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那的,除了萬歲爺還有誰?
溫知許自然當做沒看見,等將手烤暖之後,便開始站起直,站在原地也不敢走,只是一雙靈動的雙眼四處打量著。
透過羅帳,康熙眉眼帶笑的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模樣。
他捂著嘴故意咳嗽了一聲,剛發出一絲聲響,原本一雙眼珠子還四處亂逛的人立馬就站直了,才伸出來的手立馬緊緊的攪在一起,低著頭眼睛不敢在亂瞧,裝的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
他覺得好笑,故意板著臉走過去。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溫知許看見那黃色緞面繡著龍紋的長靴停在她面前,纖細的身子立即跪下去:“常在溫氏,叩見萬歲爺。”與那日一樣嬌糯的聲音,卻帶著幾分顫抖與緊張。
“抬起頭來。”帝王威嚴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跪在地上的溫知許抬起了頭,隨著動作原本戴在頭上的帽子往後掉下去,猛然間露出溫知許那張精緻嫵媚的臉來。
康熙盯著那張臉瞧了好長一會,隨後又落在溫知許那往下垂的眼睛上,沉聲道:“抬起眼睛,看著朕。”
隨著他話音剛落下,只見溫知許的眼皮子細微的眨了眨,眼睫毛如蝴蝶翅膀一樣上下撲了撲,隨後一點一點帶著小心的慢慢的往上撩。
到了最後,一下子撞入康熙看過來的眼神。
兩人的眼神一下子碰撞砸一起,康熙的眼睛嚴肅之間卻是含著微微的笑意。
目光帶著侵略,將溫知許雙眼之間的期待,猶豫,害怕,羞澀,最後那深深的震驚感看的一清二楚。
溫知許先移開了目光,低下頭,嬌媚又軟糯的聲音連忙道:“皇上恕罪。”
康熙覺得好笑,微微彎下腰牽起她的手將溫知許扶起來,眼中帶笑道:“與朕說說,你何罪之有?”
溫知許臉色先是白了白,但耳尖卻泛著一絲絲的粉紅。聞言支支吾吾的:“那日,不知是皇上。”
康熙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只覺得柔若無骨,十指纖纖。白嫩成這樣的肌膚彷彿一碰就能起個印子,放在他的手心裡嬌小的只有那麼一丁點兒。
他瞧著心中泛起一陣漣漪,手心用了兩分力氣握緊了溫知許的手,道:“既是不知,那便是無罪。”
他邊說邊將人往屋子裡帶去,又低聲笑道:“何況,你最後一句也沒說錯。”
那日,溫知許最後一句說的什麼來著?
她說:“妾身是皇上的女人。”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