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來給她看病的太醫卻道:“小主這是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才導致面板敏感,生了紅疹。”
她急忙問:“可否會留下疤痕?”
后妃留疤就不能在侍寢,太醫自然知曉:“小主只要忍著不抓,許是無礙。”
送走了太醫,蘇清秋卻仍是心神不寧。萬歲爺的恩寵暫且不提,只要養好這副身子她日後自然會想法子得到萬歲爺的憐惜。
但怕的就是儲秀宮的主位赫嬪娘娘,她好不容易取得了赫嬪娘娘的信任,這次的事情一發生恐怕難免會給她臉色看。
果然,宮中沒有皇后,嬪妃們日日都喜去貴妃娘娘那坐坐略表心意。
昨晚的事,赫嬪早就知道了,可一晚上過去旁人都還新鮮著,見了她來明裡暗裡的都在看她笑話。
宜妃最與她不和,見她來了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鑲嵌著紅寶石的護甲翹起,姿態勾人說話卻嘴不饒人:“赫嬪妹妹的性子也太急躁了些,就算是在想手下人受寵也要挑個好的。”
“這送上了龍塌,又被送回來的妃子,我們姐妹們可都是第一次聽說,日後若有機會的話,赫嬪妹妹哪日可要讓我們瞧瞧。”
宜妃一帶頭,平日裡早就對赫嬪不滿,或者存心想要討好宜妃的紛紛點頭附和。
赫嬪往日裡受寵,家世又顯赫,連帶著看人都高傲了三分,這下她宮中的人出了這麼大一個醜,妃嬪們還不可勁的等著看她笑話。
“可不是,聽聞昨個是因為我身子抱恙才讓那蘇常在有機可乘的,沒想到她那麼無用。”寧貴人是皇上的新寵,旁人不敢說的她偏偏敢說。
“赫嬪娘娘既然有法子打點王忠,何不多為自己謀劃謀劃,這番費勁了心思倒是成了笑話。”
被編排了一早上的赫嬪早就變了臉,聽完寧貴人這話之後氣的一張臉都扭曲了。
“大膽。”修長的手指伸出,指著寧貴人道:“你是什麼身份,膽敢這樣跟我說話。”
後宮之中恩寵當道,這兩月已經讓寧貴人覺得自己乃是後宮第一人,在加上她家世不俗背後有人撐腰,聞言只站了起來,臉色都沒變:“赫嬪娘娘,臣妾年紀小說話不知輕重,您大人大量還請海涵。”
“你……”不鹹不淡的語氣氣的赫嬪牙疼,手甩在桌子上就要站起來。
宜妃眼中閃過一絲趣味,一直坐著看戲的貴妃娘娘卻開口道:“行了,都安靜下來。”
貴妃娘娘姿色不高,一張臉只算的上秀氣,但她氣質端正,后妃之中又屬她最大。一襲深紫色繡著大片牡丹的旗裝雍容華貴。
她淡淡眨了眨眼扭頭看著赫嬪:“寧貴人年輕,赫嬪妹妹包容一二。”
又對寧貴人道:“你是伺候萬歲爺的人,日後凡是說話做事都要注意一點。”
赫嬪不甘,卻也不得不就此罷手,恨恨的甩了甩袖子,暗暗將寧貴人給恨上了。
——
回去的時候她板著個臉,原先蘇常在被送回來她還高興,高興萬歲爺沒有寵幸這個浪蹄子。
現在她讓自己的一番心血付之東流不說,還成了全宮上下的笑話,受盡了編排。
宮女上前奉茶,她卻一把掀開,滾燙的茶水潑了宮女一聲,她卻叫都不敢叫,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
“無用的東西,還不滾下去。”赫嬪冷笑了一聲,一雙眼睛惡毒的往蘇清秋的臉上看去。
蘇清秋捧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知曉這是赫嬪在指桑罵槐,現卻一點都沒底氣去反駁。
“娘娘,這件事一定是有人設計的。”
蘇清秋想了一晚上,察覺大概是泡澡的那桶水出了問題,但當時伺候都是敬事房的人,那時她心中害怕便沒發覺異樣。
現在在想去查的話,估計還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找到那個下手的人。
蘇清秋咬了咬自己的後牙槽,想到昨日的種種,一肚子的不甘心。
“你以為自己多大的臉,整個皇宮的人都想害你。”赫嬪現在懶得聽她說話,滿眼不屑。
“娘娘。”蘇清秋還想爭辯:“這件事一定要查,手都伸到敬事房了,肯定不會簡單。”
“而且,我猜測那人可能就是溫知許。”不知怎的,人證物證她都沒有,但總感覺一切都是她做的。
“啪……”赫嬪忍無可忍,站起來一巴掌甩在了蘇清秋的臉上:“我是信了你的邪,才聽你在這胡言亂語。”
“青竹樓裡的溫常在已經病入膏肓,怕是站都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