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出來,碧蘭瞧了一眼她手裡端著的燙金紅漆托盤,裡面的飯食瞧著都沒動過。
她嘆了口氣,語氣裡泛著酸澀:“娘娘若是一直這般的話,身子骨怎麼受得住啊。”
十一阿哥都走了好多天了,娘娘不是守在十一阿哥的靈堂,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發愣,這麼多天來除了水,飯菜幾乎都沒進過口。
碧蘭從小跟在宜妃身邊,見不得主子這般。
康熙進來的時候,就見碧蘭站在門口一臉傷心,腳步放快的走過去,問:“怎麼了,是不是你們主子不好?”
康熙痛失十一阿哥,這幾日除了養心殿之外就沒去過旁的地方,後宮更是一日都為踏足。
只偶爾來一趟翊坤宮,但翊坤宮一片的愁雲慘淡,宜妃又難受,康熙瞧著自然會想起十一阿哥,來的也不算勤快。
碧蘭跪下來行禮:“回皇上,娘娘傷心,送去的晚膳還是一動不動。”碧蘭說到這雙眼泛紅,連聲哀求道:“萬歲爺,求您去瞧瞧我們娘娘吧。”
康熙嘆了口氣:“你讓小廚房重現準備好你們娘娘喜歡的膳食,待會送進來。”他說完,撩開簾子自個走了進去。
屋子裡,宜妃正瞧著十一阿哥的東西,眼珠子一動不動。
宜妃一向任性驕橫,很少有這般一動不動沒有生氣的時候,康熙瞧著心中也一樣難受,走上前從身後將人摟入懷裡:“宜妃,別在難受了,到時候傷了自個的身子。”
“萬歲爺。”宜妃上半身撲在軟榻上,手裡緊緊的抓著十一阿哥時常穿的衣服,直到感覺到康熙摟住她,半響才扭過頭去。
她嘴角扯出一絲笑,死死的抱進手裡的衣服:“萬歲爺,我們的的十一阿哥,沒了。”宜妃感受到身後萬歲爺的懷抱,終於哭了起來。
她眉眼從來都是豔麗逼人的,從來沒有此刻這般的脆弱,那對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珠子裡面藏著巨大的悲傷,淚水不停的往下掉。
“霽華啊,我們還有五阿哥,還有小九。”康熙閉上眼睛,雙手緊緊的拍著她的肩膀:“若是為此傷了身子,你讓小五跟小九怎麼辦?”
聽見五阿哥與九阿哥,宜妃一直悲傷無波瀾的眼神才微微的動了動。’
對,她沒了十一,但還有五阿哥,九阿哥。
若是自己這麼一直悲傷下去的話,那人能害她的十一,也能害了她的五阿哥,九阿哥。
康熙勸了許久,直到宜妃瞧著沒那麼傷心了才出了翊坤宮。
萬歲爺走了,碧蘭才端著飯食走了進來:“娘娘,您多少用點,照顧好自個的身子十一阿阿哥走的才能安心。”
“本宮用不下。”宜妃好久沒進水,一開口就是沙啞。
碧蘭鼻子一酸,放下托盤跪在宜妃面前嗚嗚的哭:“娘娘您不能犯傻來了,到底是誰害咱們了十一阿哥,您還沒有找出來為十一阿哥報仇呢。”
十一阿哥走的太過突然,宜妃一時之間接受不住,處置了十一阿哥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
雖派人去查了,可十一阿哥飯食中的金粉到底是誰放的,還是沒查出來。
“報仇?”宜妃緊緊的抓著手裡的衣服,扶著軟榻慢慢的站了起來。
但她跪的太久了,站起來的時候雙腿止不住的發抖,碧蘭上前要扶,去被她一手揮開。
宜妃抖著腿,扶著小矮榻站起來,一字一句道:“是,到底是害了本宮的孩子,本宮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宜妃一瘸一拐的走到飯桌前,剛拿起筷子就聽見外面有動靜。
她轉過頭,瞧了瞧碧蘭。
後者出去又很快的回來,稟告道:“娘娘,來人是冬雪。”那個一直在翊坤宮當差,但卻是赫嬪的眼線,被宜妃發現賞了三十大板扔會儲秀宮的冬雪。
“她還敢來。”宜妃眉眼一瞥,竟是狠厲。
翡翠卻上前,猶豫道:“冬雪說……說她知道是誰害了十一阿哥。”
——
溫知許將冬雪送去了翊坤宮。
棉霧卻問:“主子,您為何不親自出面?”這番一折騰,就算是宜妃抓到了赫嬪,懲治了赫嬪,但到底還是沒承了主子的情。
“要這表面風光做什麼,宜妃若是真想知道自然會查,”十一阿哥薨了,宮中雖然沒有規定,但溫知許卻懂的避諱,穿的是越發的素淨了。
冬日裡風雪大,整個紫禁城都是一片白色,唯獨臘梅開的最好,紅的如火一樣嬌俏。
溫知許一早就起來就畫畫了,她從小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