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掉你們家的清潔工和一些設施維護人員以後,可以看到有疑問的密碼記錄出現在近半個月,所以,跟蹤行為應該是在這半個月內發展到闖入房屋——順便一提,警方沒有在屋裡檢出監視裝置,或者提取到有價值的指紋,也沒有發現財務設施被破壞的痕跡。”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珍妮也覺得恐慌情緒真正地消散了一點——有人要她命的害怕肯定是短時間內過不去的,但現在,起碼她可以打消自己的*被人侵犯和出賣的恐懼了。
“我們臨走前,已經找到了一個線索,我讓我的一個同事在警署接手,他剛才給我發了簡訊。”安妮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很有條理地說明,“這是一條逐漸遞進,很明顯的發展曲線,從時間順序看,一開始他是在呼喚回應,之後則是表達了威脅——大約在一個月之前,他開始寄送死亡威脅,信件上也不再有郵戳,這可能是真正的全面跟蹤行為發起的時間,珍妮弗,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個月內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人闖入你家過?”
珍妮絞盡腦汁地回想了一番,但還是搖了搖頭,“我家有清潔工,安妮,還有人和我一起住,我不打理家務,傢俱變位是很常見的事,我真的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這也是最讓她害怕的一點,一個跟蹤狂,最起碼已經闖入她家兩次了,甚至很有可能更多,有可能他開啟她的內衣抽屜偷走了一些貼身衣物,而她卻還一無所知——如果她之前就有所懷疑,那現在還能掌握一些自信,但沒有,什麼端倪都沒有,忽然間一切都變了。正是這種對自己生活失控的感覺讓人一下就喪失了最基本的安全感,甚至比她墜海受傷那次還要更讓珍妮後怕。
“他有可能是找到監控死角,從一些開著的窗戶裡翻進去,勘察過地形,然後選擇在你會經常使用的衣帽間作案,這是一種步步升級的犯案模式。”安妮說道,“他已經不滿足單方面傾訴情緒了——可能從之前的跟蹤行為裡,他已經發現你看不到他的信件,這讓他很不滿意,他想要索取你或是公眾對此的回應。”
珍妮忍不住點了點頭——警官專業冷靜的態度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很讓人安心的。“安妮,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我們應該儘量減少這件事在媒體上的影響力嗎?”
她有些後悔了,“噢,我昨天真不該和那些狗仔們搭話——”
“這不是你的錯,你當時很驚慌,這是你的本能反應。”安妮語氣堅定地說,克里斯也握了握她的肩膀,“而且對於stalker我們應該認識到的一點是,你永遠無法滿足他,你無法和他交易,珍妮弗。如果恐嚇沒有奏效,那麼他的怒氣會升級。而現在,全國都在報道死亡威脅的時候,他會感到飄飄然,這種滿足感會驅使他再度翻案,或是越演越烈。不論你最終是否和他對話,他都不會停止跟蹤,他已經完全活在自己的幻想裡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珍妮現在的情緒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但她不能不承認安妮說得對,“ye——yeah,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呢?怎麼控制輿論呢?還是放棄控制?”
“警方建議你們透過和媒體的溝通,促使他們放棄對你的盯梢拍攝。”安妮有些無奈地說,“這種無所不在的盯梢會讓他可以輕易地透過媒體獲取你的住址,再次展開恐嚇,當然我們也建議你暫時聘請保鏢。同時我們會盡快抓捕兇手,他留下的痕跡應該不少,這宗案子應該不會變冷的——放心吧,珍妮弗。”
雖然她這麼說,但珍妮心裡依然很沒底,因為美國警察的確不以破案效率高超聞名,別看電視劇裡演得神乎其神,事實是,因為美國特殊的持槍文化,以及人人家裡都有車,公路文化發達,警察又不是高薪職業,地方政府財政未必寬裕的事實,警力不足是社群經常需要面對的事實,這種stalker案件真的短時間內告破的似乎並不多——除非stalker根本就是實名制騷擾,還有一點,這個stalker沒有犯重罪,就算被抓,關幾年也會被放出來,所以在這件事上警方的確無法給她太多安全感。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ok,那茱蒂,你可以和安妮商量下具體的應對措施嗎?”
“沒問題。”茱蒂也把心態調整過來了,她顯然已經心中有數,“我們也許可以用一些專訪來賄賂他們,你說得對,短期內大量刊登你的街拍照是不道德的……”
她領著安妮往會議室走,而珍妮彎腰給自己倒水——透過玻璃的倒影,她瞟到安妮對克里斯使了個眼色,這才跟著茱蒂離去。而當她直起腰時,克里斯親了親她的太陽穴,“去休息下吧,別想那麼多——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