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他曾是三甲狀元,如此才學,倒是咱們從前孤陋寡聞了。”
馮氏喝完了藥,蔣嬤嬤伺候她歪在羅漢床上,肘下靠著一個牡丹纏枝的大迎枕,看了一眼淑妃,然後才溫婉的笑著搖頭,說道:
“聽說倒是聽說過,不過,卻沒想到他竟然是皇上的……”
淑妃聽了不置可否的站了起來,華麗的衣裙拖曳在後,貴氣不凡,按品梳著宮妝,金鱗步搖隨著她的動作擺動,搖曳生姿。
來到馮氏面前,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然後才說道:“不是我說,您這個皇后做的實在糊塗。皇上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想跟您商量商量。”
淑妃話中有話,也是欺負馮氏軟弱,她才敢說,只見馮氏果然溫婉的笑了笑,說道:
“我原本就是糊塗的,妹妹不是不知道。”
毓貴妃適時插嘴,說道:“可是,我怎麼聽說,那日皇后召見過這位新科狀元呀?不是對咱們姐妹有什麼隱瞞吧?”
這後宮中誰都知道,皇后娘娘是真軟,只要不涉及朝堂名聲這樣的大事,一般說什麼,她都不會生氣,因此也就養成了後宮妃嬪說話無所顧忌的習慣。
馮氏淺淺咳了兩聲,然後才以帕子掩著唇瓣對毓貴妃說道:“妹妹又是從哪裡聽到的訊息,是我這毓慶殿傳出去的嗎?”
毓貴妃臉色一變,便不再說話。
後宮裡私自打探是重罪,不過有了皇后這句話,在場妃嬪也就明白,皇后娘娘怕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的,只不過沒有和她們說起罷了。要不然以皇后的性格,又怎麼會不澄清呢。
“毓慶殿的事情,咱們可不敢打探,不過,我也聽說,那新科狀元是定國公沈燁嫡長子,卻是不知他竟搖身一變,成了大皇子,看來是真的有些才學。”
說話的是如今最受寵的賢妃,窈窕身段,三八年華,一如那枝頭盛放的瓊花,嬌豔又華美,她是首輔的嫡孫女,入宮侍寢不過兩年,就一下子從美人躍上了四妃之一,這些年聖寵不斷,怪不得她有些嬌寵,說話也多了幾分傲氣。
聽了她這話,皇后是沒說什麼的,她一貫疲於和她們打嘴仗,動心眼,只是瞥了一眼賢妃,就垂下眼眸不說話了,倒是淑妃早就看不慣賢妃這吊車尾,又仗著自己生了二皇子,母憑子貴,平日裡少不得要譏諷賢妃幾句,這回也不例外。
說道:
“賢妃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呀,有才學又如何,沒有才學又如何?”
賢妃勾唇瞥了一眼淑妃,扭著蜂腰沒有說話,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好了,今日就到這裡吧。”
皇后馮氏又咳嗽了兩聲,便讓蔣嬤嬤扶著她起來,接受了眾妃嬪的行禮,便輕咳著入了內間。
眾妃走出毓慶殿之後,分別往各自宮殿走去,在繁花似錦的御花園中,淑妃攔住了賢妃的去路,勾著唇瓣,對賢妃說道:
“妹妹先前在皇后面前誇獎這位橫空出世的大皇子,只怕要引起皇后娘娘的不滿啊。”
賢妃紅豔的唇一勾,說道:“妹妹不懂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過就是順口誇了他一句,怎麼就會讓皇后娘娘不滿了呢?”
淑妃揚眉:“她為何不滿,妹妹如何會不知道?這位大皇子雖說是皇上的心頭寶,可是畢竟是個沒孃的孩子,橫豎我和毓貴妃都有孩兒傍身,賢妃妹妹倒是這麼多年都無所出,這心思,又能瞞得了誰啊?”
“……”
賢妃聽了淑妃的話,臉色一變,她在宮中這麼多年,最氣惱旁人以她膝下無子來說話,不禁又高聲帶刺的說道:
“姐姐的話著實令人不解。妹妹多年無所出與我誇獎大皇子有何干系?又與皇后娘娘惱怒有何關係?娘娘無憑無據,可不要瞎猜啊。”
淑妃洞悉了賢妃的意圖,似乎並不介意她不承認,勾著唇與她擦肩,伸出豆蔻紅豔的柔嫩手掌,按在賢妃的肩上,親近的說道:
“我不過是提醒你。你是沒瞧見這些天流水似的送入德陽殿的東西,這位可是名副其實皇上的心頭寶,咱們不過是些玩意兒,又如何能與嗣子相比?有些時候,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雞蛋碰石頭,別到時候搞得雞飛蛋打,才知道後悔。”
淑妃的這句話明顯就是在諷刺賢妃的受寵,賢妃聽了自然不爽,暗自捏拳,指甲陷入肉中,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些事都不需姐姐操心,時辰不早了,妹妹就先告辭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賢妃就藉著屈膝福身的動作,脫離了淑妃的手掌,帶著宮婢,急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