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可每天也能給謝嫮帶回不少訊息來。
“三姑娘的琴師今兒入府,都沒喝完一杯茶,就給三姑娘喊去了琴室,也不知這麼急了幹什麼。”
謝嫮正坐在鏡子前往臉上塗滋潤的香花膏子,聽花意這麼說了,也頓了頓動作,問道:“什麼琴師?三姑娘什麼時候對琴感興趣了?”
花意想了想,回道:“也就這幾天吧。我跟翠園的阿秋打聽過,阿秋也不知道她們姑娘是怎麼回事,突然就想學琴,火急火燎的讓大夫人去請的。”
這個謝衡,在搞什麼?難道是聽說了她請了舞師回來學舞蹈,她就要請琴師回來學琴?犯不上跟她這樣較勁兒吧。
謝嫮點點頭:“行了,你下去吧。跟竹情要五錢賞,平日裡多在府中走動走動,找人玩玩兒,要交朋友就回來跟我說,明白了?”
花意是個剔透的,聽謝嫮這麼說,她就懂了,姑娘這是讓她做眼睛,大戶人家裡事情多,若沒人看著,好些事兒都得比旁人晚幾天才知道。
頓時覺得肩頭有了擔子,花意認真的應承下謝嫮,便走了出去。
謝衡學琴的事情,倒是沒讓謝嫮頭疼,因為讓花意盯了幾天發現,謝衡確實只是學琴,沒有其他動作出來,謝嫮也就不去管她了。
這日謝莘準備了些禮,說是要去御史家看望尤小姐,問謝嫮要不要一起去,謝嫮最近得了些本子,是謝韶找不到崔始那本《簪花集》,另外用了些孤本好書補償來了,謝嫮正看了一半,不願意出府,就拒絕了,謝莘便就一個人去了。
中午也沒回來吃飯,謝嫮在飯桌上問雲氏,雲氏只說許是尤小姐留了飯,謝嫮也沒在意,直到晚飯時分,謝莘才姍姍而歸,正巧趕上擺飯,還給謝韶笑她回來的及時。
謝靳在書房吃飯,雲氏命人將飯菜裝入食盒,親自給謝靳送了過去,然後才回來跟兒女一同吃。
雲氏對那日打牌去了,謝衡謝鈺落水一事也是後來知曉的,她沒有多做評判,只問道:
“尤小姐怎麼樣了?”
謝莘正端了碗,聽雲氏問起,就又放下了,恭謹回道:“她精神有些不好,總是將自己悶在房裡不出來,我也就只坐了一會兒,她就讓我走了。”
謝嫮夾了一口菜,問道:“姐,她只讓你坐了一會兒,那你一整天都去哪裡了?”
“哦,我在御史府裡遇見了三夫人,三夫人讓我陪她去了京兆府,她和京兆府的姨娘約了見面,誰知道今兒府尹大人也賦閒在家,與她們一同說了會子話兒,府尹姨娘就說要打牌,可是加上咱們三夫人和府尹大人,也才三個,三夫人說我也會,就讓我湊上去,陪他們打了一個下午。”
謝嫮和雲氏聽了謝莘的話,同時開口:
“打牌?”
“京兆府?”
打牌,是雲氏說的。她覺得未婚的女子打牌不太好。
京兆府,是謝嫮說的,她覺得謝莘怎麼也不能去京兆府!
因為謝莘上輩子就是嫁給了京兆府尹做的填房,京兆府尹羅玉坤都五十出頭了!死過一個妻子,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和謝莘一般大的女兒,他妻子當年就是為了生這個女兒血崩而亡的,那之後羅玉坤一直沒續絃,就和家裡的幾房姨娘過著,嫁過去的謝莘雖然是主母,可是她年紀小,哪裡壓得住府尹的姨娘啊,三天兩頭被欺負,而這些也就算了,總歸是正妻,妾侍再怎麼胡鬧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可關鍵是,她嫁過去沒兩年,京兆府尹就給彈劾下臺流放了,家產充公,妻妾倒不論罪,府尹的兩房姨娘捲了私產包袱就走了,只剩下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夫人,走也走不掉,侯府也不肯再接收她,走投無路之下,謝莘只好進了庵堂,做了半輩子的姑子,三十歲就鬱鬱而終了。
謝嫮沒想到今生謝莘這麼快就給盯上了,她就說上輩子謝莘怎麼就能給府尹看上,如今看來,竟然是三夫人孫氏撮合的。這個女人太惡毒了。謝莘今年不過十五,她竟然就狠心把她推給了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美其名曰是三品大員的正房夫人,可是這其中的憋屈又有誰不知道呢。
想到上一世謝莘的悲慘下場,謝嫮的手都氣得發抖了。
☆、第26章 欺人太甚
雲氏察覺到謝嫮的不對,遂問道:
“阿瞳,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謝嫮沉默的放下了筷子,只覺得心裡堵得厲害,對謝莘莫名說了一句:“姐,你糊塗啊。三夫人為什麼要帶你去京兆府?她又如何會這般巧合在御史家出現?你這一去……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