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從前哪裡有銀錢去弄這些,可如今卻是不一樣了,他上回賺的,除去給了謝靳的三萬兩,他們兄妹此時還有七萬兩銀子,在朱雀街最繁華的地段租下了一棟三層高的樓,謝韶自小混跡市井,三教九流的人認識不少,並且很神奇的,每一個竟然都把他當做親生兄弟一般信任相處著,謝韶只招呼了幾回,就有人把上好的工匠推薦出來。酒樓裝潢的差不多了,謝韶又從外頭招攬了幾個廚子,據說都是城裡大酒樓的大師傅,謝韶人豪爽,又出得起價格,掌勺師父倒是不怕找不到好的。
就這麼忙活了近一個月,兄妹倆終於如願將酒樓開了起來,取名叫做福源樓,總共花費一萬一千兩,其中房租和裝潢是大頭,其他就是夥計和廚子的薪資,福源樓的薪資一出手就是京城之最,但是所要求的夥計素質也是最高的,就連跑堂的都需要通曉文墨,識文斷句,廚師都是名家出身,每人都有幾十上百樣拿手好菜,有兩位甚至還是宮中退下的御廚,也被謝韶聘了過來,他這是有心把福源樓做成京城第一,口味第一,環境第一,人文第一,風雅第一,價格第一!
要做到這麼多第一,非要謝韶這種常年混跡市井,又不乏資金,會來事,能辦事的人能夠做到,謝嫮也是第一回見識了謝韶的辦事能力,年紀雖然不大,可是朋友卻真的是很多,雖然都不是什麼出身高貴的王侯將相子弟,可是看著就知道,都是那種肯為兄弟兩肋插刀,豪氣干雲的人,事實也確實如此,只要謝韶一聲吩咐,多的是人上門來替他做事,頗有孟嘗之風。
而謝韶怎麼做生意,謝嫮是不管的,她只是陪他選了地方,在開業前幫著佈置酒樓的裝飾,叫謝韶驚奇的是,他這個妹妹真不愧是夜夜苦讀的書呆子型別,年紀小小的,懂得還挺多,從裝飾到採購,每一條都辦的利利索索,甚至還會管賬,這才真叫謝韶刮目相看呢。要知道,開鋪子最重要的就是有個人管賬,可是謝韶檯面上的事情能夠做的很好,賬目上頭就是稀裡糊塗的了,也沒那個耐性坐下來算賬,正好謝嫮能夠頂上這個缺,再沒有比親妹妹更適合管賬的了。
這一番折騰,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雲氏就是再好的脾氣,也不能忍受兒女這麼長時間在外頭瘋玩兒了,派了府裡的馬車來了赫家,就把謝嫮和謝韶全都接了回去。
馬車抵達歸義侯府,謝韶先下車,然後掀開了車簾子,叉著謝嫮的胳膊把她抱了下來。正要進門,卻看見侯府正門裡走出一行人來,是大公子謝仲和三公子謝晁,還有幾個書院裡的學子,有說有笑的走出來,而在他們的後方,竟然還有一對讓謝嫮閃瞎眼的人,李臻和謝衡!
真是冤家路窄!
謝衡似乎也看到了謝嫮,臉上漾出甜笑,一派天真無邪的跑到了謝嫮面前,勾住了謝嫮的胳膊,用軟糯到黏牙的聲音說道:
“五妹妹,你回來啦。這些天可想死我了。”
“……”
突如其來一陣雞皮疙瘩,謝嫮看著謝衡,不知道怎麼回應她這虛假到極致的話語,還沒開口,就見謝衡把謝嫮拉到了李臻面前,以一副友愛姐妹的姿態對李臻介紹說道:
“李家哥哥,這是我們侯府的五姑娘,那位是他哥哥,府裡的二公子。”李臻和謝韶,謝嫮都是見過的,就是謝衡不介紹他也認識,只如今被謝衡這麼一介紹,讓旁人聽起來,就真像是親疏有別了,他素來溫和,雖然這回被人架上了架子,只掃了一眼謝衡,並沒有說什麼。
謝衡的介紹,就連謝韶都不淡定了,看妖怪似的看著謝衡,倒也沒有當面發作,來到李臻面前,抱拳作禮:“春山兄,好久不見了。”
李臻也對謝韶回禮:“維楨兄,別來無恙。”轉頭看了一眼神情平靜的謝嫮,也對她點了點頭:“五姑娘好。”
謝嫮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心頭竟然掀不起半點漣漪,對他甜甜一笑,將雙手作福在腰間,對他行了個閨秀禮,落落大方的說道:“春山公子好。”
李臻見她神色如常,一張小臉越發明豔動人,在冬日陽光下更顯清雅標誌,似乎有些涼意,小巧的鼻頭凍得有些發紅,別樣的嬌憨可愛,一雙眸子如黑曜石一般湛亮,又長又密的睫毛楚楚動人,隨著她眨眼上下翻飛,優美如蝶,整張小臉就變得如春日桃花般靈動粉嫩,心中覺得奇怪,從前也見過謝小五,並未發覺她生的這般靈動雅緻,睿靈嬌美,一時竟有些看呆了。
謝衡將他的表情看在眼中,暗自咬了下唇,這才上前擋在了兩人中間,說道:
“春山公子才學驚人,我適才彈了一曲,有不懂的地方正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