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沒良心?你不在家的日子裡,我可沒少跟娘說你的好話。”花意奉了茶來,謝嫮親自給謝韶斟茶,遞到他手上,說道:
“你膽子倒是大,爹爹讓你去面壁,你竟然就直接面到我這裡來了,要是給爹爹知道了,沒準兒得連我一起教訓呢。到底是誰沒良心啊?”
謝韶喝了那杯子裡的水,突然想起自己來的正事,後背和屁股被打的火辣辣的疼,謝韶也坐不下來,乾脆蹲了身子來到妹子面前,說道:
“好妹妹,這一回你可一定得幫我!事關咱們倆以後的終身幸福,你可以定要幫幫哥哥呀。”
“……”
謝嫮滿頭黑線,冷言看著這個蹲在自己面前的哥哥,他還真是不講究,什麼話都能信口拈來的說,終身幸福?扯哪兒去了?
不等謝嫮發問,謝韶就接著說道:“你知道爹讓我面壁,我讓小六穿了我的衣服在房裡替我,我現在要出門兒,晚了就虧了,可是爹不讓出,院門和院牆外頭都是他的人,我出不去啊。”
謝嫮眯眼看著謝韶,似乎有點明白謝韶的意思了,試探的問道:“所以,你是想……”
謝韶連連點頭,謝嫮卻猛地站起,直接拒絕:“別說了,不行。”
說完,謝嫮就要回房,卻被謝韶拉住,哭喪著臉,看著謝嫮好長時間,謝韶才頹然的垂頭站了起來,在謝嫮耳旁說了一句話之後,謝嫮的眼睛才亮了起來,臉上有了些血肉的謝嫮,眼睛依舊很大,卻是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瞪得像是要掉出眼珠子似的了,如今雖然目光也很凌厲,可是看著是舒心很多,夾雜著那種純淨的清媚。
“你說真的?”謝嫮心中一喜,不放心的對謝韶確認。
謝韶無奈的點點頭,說道:“不騙你,真的,不能再耽擱了,賈三就要分利了,我若不在場,必定要比旁人少分,同樣是辛苦了這麼久,我可不想便宜他們。”
謝嫮斂眸想了想,剛才謝韶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十萬兩。若是他說別的,謝嫮也許不動心,可是他直接說了數字,並且是這樣一個叫她沒有想到的龐大數字。
心念轉的很快,在謝韶下一次開口催促前,謝嫮就做好了決定,看了他一眼,說道:
“跟我進來。”
謝嫮帶著謝韶入室,招手喊來了花意,說道:
“你去和夫人說,我想去書齋買畫紙,讓夫人派人通知門房套車馬。”
花意領命去了之後,又對竹情說道:“去跟福嬸兒找一身大些的衣服過來。”
花意和竹情如今是最聽話的兩個丫頭,對謝嫮的吩咐那是奉若聖旨的,領了命就去了,謝韶一聽她讓門房去準備車馬了,心也稍稍定了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謝嫮帶著一個婆子,從謝府的側門出去,一溜就上了車,車子往城中趕去。
在車子裡,謝嫮才得知她的好兄長這回偷溜出京城去揚州到底是做了怎樣一番大買賣。
他竟然販起壽全堂的了壽山石,從北至南,少說也有千里,日夜兼程,六千三百件精雕壽山石就這樣一路運去了揚州,每一件以五百兩計算,那數目可以說是天價。
而謝韶只是投入了那五兩金子,佔了小一成的利,如今的回報,竟然是這樣巨大,怪不得他連傷都不要養,說什麼也好出來了。
在車子裡換上了自己的外衣,謝韶讓馬車去了鴛鴦衚衕,賈三的家就在那裡,他們約好了巳時分利,誰不來的話,可別後悔。
謝嫮自然不會跟著謝韶去賈三家,謝韶下車之後,她就在車上等他,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他才一臉饜足的從賈三家出來,與他一同出來的,還有幾個面生的公子,看樣子應該也是世家子弟,賈家下人牽出了客人的馬,幾個年紀都不大的少年,就翻身上了馬,拍馬而去。
謝韶鑽入了車裡,喜氣洋洋的對謝嫮揚了揚手裡的東西,不等謝嫮相問,他就主動蹲在了坐席前頭,財迷心竅的分起了錢。
他按照入股的錢數,真的分到了十萬零八百兩,輕飄飄的銀票送入謝嫮手中的時候,謝嫮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抱著銀票,對謝韶真誠的說了一句:
“哥,我覺得爹爹讓你讀書,真的是埋沒你了。”
這句話是發自謝嫮內心的,怪不得上一世謝韶十四歲的時候沒有做出過什麼大事,因為上一世的謝嫮在他最需要資金的這個檔口,根本沒有給他那些錢,他哪裡來的本錢參與這一次的大買賣呢,原本她也只是想還上一世的恩情,可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竟然讓他們兄妹倆一下子就賺了個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