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湊上前來聽一聽的。不知李姐姐剛才說我爹爹去貴府送禮,可現下不年不節的,我爹爹去送什麼禮呀?”
謝嫮一派小女孩的天真姿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就叫人覺得純真,李蔻一曬:“我哪兒知道你爹爹去送什麼禮,你回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嗎?何苦來問我呢?”
“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吧。我爹爹總是告誡我和姐姐,女子當恪守內宅,外宅一切不得干涉,我就是去問,爹爹也不會告訴我的,既然我爹爹又跪又求,又拉又扯的,指定是遇上什麼難為事了,雖說女子不得干涉男子外宅事宜,可是為人子女又如何真的對親爹爹不聞不問呢,由得旁人說什麼是什麼,那豈非和禽獸無異?”謝嫮說的聲兒又甜又軟,語調也是不急不緩的,叫人聽了不由自主的就跟著她的話頭走了。
她這番話連消帶打,弄得李蔻面上也露出了紅緋,謝嫮那句‘女子當恪守內宅,外宅一切不得干涉’確實有些叫她汗顏,她因著被謝府的老夫人纏的緊,那大夫人趙氏也是像盯著香餑餑似的盯著她,不禁想起臨行前母親的吩咐,並告訴了她謝家此時正打的主意,叫她千萬仔細,不可應下謝府的任何事情,正一路打諢,苦思破解之計時,偶然間想起她父親對謝府二老爺的評價——寒磣。李蔻想對痴纏不休的邢氏她們表一表自己的立場,免得她們真以為她是個好糊弄的。
本以為自己說了那些話,老夫人和大夫人應該是懂了她的意思的,謝府二老爺不受寵,自然是不會有人站出來替他說話的,若是換了謝府的大老爺和三老爺,她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說的。
可是沒想到,這謝家二房裡倒還真出個勇士,瞧著眼前這花骨朵般的小姑娘,李蔻那是輕視到了心底了,心想,就是她老子此時在眼前,她都敢當面去說,何況是這小丫頭,雖然被她刺了一下,但李蔻很快就尋回了氣場,對謝嫮說道:
“你這姑娘好生奇怪,你爹爹有什麼難事我怎麼知道?”
謝嫮腦袋一歪:“可是,李姐姐先前不是說的有頭有尾,還說我爹爹又跪又求什麼的,你都見著這麼私隱的事兒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姐姐不說個清楚,那我們怎麼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呢?怕不是說了耍著我們玩兒的吧?”
李蔻面上一怒:“胡說,我怎麼說的不是真的,我必是瞧見了,聽見了,這才會說那番話的。你爹爹為了官職,自己不要身份和臉面,他敢做,還不許我說了嗎?”
謝嫮鬆了口氣,終於等到她提起‘官職’的事情了,彎起了嘴唇,做恍然大悟狀,說道:“我可真是孤陋寡聞,原來李姐姐的爹爹竟然還有權利封官進爵啊。”
說到這裡,在場眾人全都一片譁然,大夫人趙氏一直默不作聲的坐著,直到聽見這句才覺不妙,想要上前去訓斥一番謝嫮,後宅妄論官事已是大忌,她竟然還口無遮攔的說出那句話,什麼李大人封官進爵都出來了,好一張利嘴,硬是將黑的說成了白的,明明是她爹送禮走後門不成,可被她這麼一帶而過,最後,竟然變成了李大人賣官弊爵,要是今兒這話傳出去,那他們謝府可真就和尚書令府對立了。
李蔻也是被那句話嚇得六神無主,她已經十三歲了,知道臣子不可能給旁人封官進爵,若是此話被傳出去,傳到了聖上耳中,那李家該當何罪名她還是知道的。
一時腦子糊塗,就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給那丫頭繞進去了,如果與她爭執謝二老爺走後門送禮一事,那就更加映證了她爹爹徇私舞弊,這若是鬧起來,可是軒然大波,不可收拾的。
急得小臉漲的通紅,指著謝嫮怒道:
“你,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我爹爹……是,是……”
再怎麼生氣,李蔻也不敢將那句話再重複一遍了。
謝嫮見她這樣,整個人倒是更加輕快了,就像是花瓣上的晨露,清新的叫人心曠神怡,微微一笑,用帕子掩了掩唇,說道:
“本來我也不相信李大人會做那大逆不道的事。若不是李姐姐一口一個我爹爹又跪又求,我也不會那麼猜想,如今看來,倒想再請李姐姐說一說,我爹爹當時可是又跪又求的了?”
李蔻只覺得四肢發軟,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了冰桶之中,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和她說話,說的話那麼嚇人,可偏偏又叫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生怕再鬧大了。
她掃了一眼老夫人邢氏,只見她抬手按著大夫人趙氏,擺明了是不想攙和小女孩兒之間的事兒,更何況李蔻想起來,自己先前想拿謝二老爺做垡子譏笑,也是想落一落邢氏的臉面,省得她一直糾纏,如今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