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雙趕到的時候,謝嫮已經在雅間內等了一會兒,傅雙見了她,說道:
“到底是妹妹你,這芙蓉園的雅間沒有個把月預約根本進不來,更別說是這雅間了。”
謝嫮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給傅雙親自倒了一杯清水,遞到她面前,傅雙接過了水,坐了下來,見謝嫮神情淡然,腦中靈光一閃,驚訝的問道:
“這芙蓉園不會是……”
她從前聽謝韶說過,謝嫮的相公沈翕不僅僅是新科狀元這麼簡單,就是在做生意上也是罕有敵手,這京城半數的店鋪,也許背後的老闆都是沈翕沈大郎,而謝嫮如今的身份,約她出來見面,沒有選擇其他地方,而是選在這裡,那這個意思就是顯而易見的了。
謝嫮點了點頭,然後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兩人交換了一個笑容,然後才坐下好好說話。
謝嫮也沒有說太多寒暄,而是直接把那根銀簪拿了出來,交到了傅雙手中,傅雙看著這銀簪,不解的問道:
“這簪子怎麼了?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啊。”
謝嫮也不好跟她明說這簪子的出處,只是說道:“這簪子我想知道它的出處,多寳閣中工匠多,見識廣,你幫我去查檢視,這簪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無論是產出還是做工派系,但凡有訊息都可以告訴我。”
也不怪謝嫮把這事兒交給傅雙去辦,因為自從謝韶入仕之後,他名下的生意全都已經過到傅雙名下,傅雙如今便是名副其實的老闆,多寳閣謝嫮雖然參股,可是對於這些專業的東西,肯定沒有閣中的技師們懂得多,所以,委託給傅雙辦是再好不過了的。
“行,你放心吧。這簪子我先帶回去,若是問出了什麼,我就去告訴你。”
傅雙如是說了之後,謝嫮點點頭,兩人才又聊起了其他話題。
“你哥哥那天晚上回去之後,幾乎整夜沒睡,拉著伺候他的福伯說了一夜的話,若是那天晚上歇在你那兒,還指不定要鬧出什麼笑話來呢。”
傅雙動了動身子,她這是第二胎,懷起來沒有第一胎那麼吃力,不過,卻是比第一胎金貴,總是想吐,隨身要帶著酸酸的蜜餞才行,說幾句話,就吃一顆蜜餞,這才好些。
“你要是喜歡吃蜜餞,定國公府裡倒是有一個專門做蜜餞的廚娘,是我那時候害喜,夫君去江南請回來的,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些過去。”
“成啊。我就覺得這一胎和上一胎不一樣,懷蓉蓉的時候,我好吃好喝的,沒受什麼罪,可是這個就不行了,一會兒就犯惡心,我覺得很可能是個小子,要不怎麼這麼皮呢。”
傅雙如今心心念唸的就是個小子,從小她受她姨娘的影響,覺得女子嫁了人之後,就該給夫君生兒育女,當然了,兒子是必須的,不管怎麼說,女人有了兒子,才能讓丈夫完全收心,儘管她嫁的謝韶其人不像時下的男子那般花心,可是,傅雙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要履行責任。
從前她經常給夫君安排侍妾,也就是不想讓夫君出去鬼混,這樣他在府裡寵幸妾侍,再怎麼說,也是她在控制著,要是夫君心野了去外面,她可就管不住了。
所以,就算是不願,她也會強迫自己給丈夫安排妾侍。
就為這件事,謝韶還和她鬧了好幾次矛盾,直到她懷上了這一個寶貝,謝韶才鬆口對她說,今後讓她好好保養,爭取一個人頂替那些妾侍的伺候,她想要兒子,他說什麼也會給她生個兒子出來。
丈夫都這麼說了,傅雙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呢。她搞那麼多事出來,為的也就是從丈夫嘴裡聽到這句話,如今他說了,她自當從命,自此不再做那損人利己的事情。
兩姑嫂又湊在一起說了會兒話,謝嫮讓芙蓉園的廚子給做了幾盤精緻的點心過來,聊到了快傍晚才分開,傅雙沒有回謝家,而是直接去了多寳閣,替謝嫮查那銀簪的來路去了,謝嫮則回去了滄瀾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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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翕被天和帝喊入宮中覲見,一直到深夜才回來。
謝嫮正坐在燈下做衣裳,沈翕走入房內,身上滿是元陽殿中龍涎香的味道,迎上前去問道:
“夫君可在宮中用了晚膳?”
沈翕點頭,伸手撫了撫謝嫮的臉頰,說道:“吃過了。”
說完便去了淨房,謝嫮便出了房間,竹情值夜迎上來,謝嫮說道:“讓廚房把準備好的晚膳撤了,去把樹下的那罐梅子拿出來,我要泡茶。”
竹情領命去了之後,謝嫮便去了茶室,沒多會兒,竹情就捧著一隻白瓷罐子走進來,謝嫮將罐子上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