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來沒說過了。
可現在看見沈翕走來,康寧就突然在謝嫮手彎裡跳了起來,還沒長牙的嘴裡冒出一個‘滴滴’的聲音,讓謝嫮驚訝的同時,也讓沈翕加快了來到他身邊的腳步,彎下身子和他對視,心急的說道:
“乖兒子,再叫一聲聽聽。”
別說沈翕了,就是謝嫮也是第一次親耳聽見他喊,也是新奇的不行,跟著沈翕後面說道:“是啊寶寶,再叫一聲。”
康寧掌嘴吧唧了兩下,然後看看謝嫮,然後又回頭看著沈翕,小屁股開始向上跳起,手也去抓沈翕的頭髮,沈翕笑著將他接了過去,讓他騎在自己的肩膀上,帶著他去花園裡遛彎兒去了。
謝嫮揉了揉手臂,覺得康寧這兩天真是重了不少,從前她抱半個一個時辰都不累,可現在不過抱一會兒,手臂就有些發酸了。
從鞦韆上下來,跟著他們父子倆去了花園,見康寧不知從哪裡扯了一朵花拿在手上,好奇的左看右看之後,就要往嘴裡塞,謝嫮看見了,趕忙上前去阻止,用一隻小布包把花從康寧手裡替換了下來。
夫妻倆在花園裡行走,一路說說笑笑的,沈翕對謝嫮說道:
“大舅哥升戶部侍郎的調任,大概這幾天就能下來了,然後再過幾個月,父親也能從保定回來,內閣孫閣老告老還鄉,聖上屬意讓吏部尚書頂上孫閣老的缺,尚書一職也就空了下來,等到年底考核之時,父親只要在保定任上有些耀眼的功績,怕是這尚書一職也不在話下。”
謝嫮聽著沈翕的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後,才對沈翕說道:
“夫君……其實如果是因為我,真的不必特意提升他們,你如今才剛剛認祖歸宗,一下子提拔了大舅子和岳父,在外人看來是不是有點……”
沈翕伸手牽住了謝嫮的手,將之放在掌心摩挲,說道:
“你又在瞎想什麼呢!就算我認祖歸宗,可是,吏部尚書和戶部侍郎,這樣的官職,可不是我想升誰就能升誰的。”
謝嫮轉頭看了一眼他如雕刻般俊美的側臉,說道:
“可是也止不住那些官員對你奉迎拍馬,因為那是你夫人的哥哥和父親,所以就格外高看一眼,然後破格提升他們。這樣的提升,實在叫人沒底,更何況,天下無白吃的午餐,若是你收下他們這人情,將來又不知該如何償還,與其那時受制於人,不如現在就拒絕來的好。”
謝嫮是發自內心的不想讓沈翕為難,她的父兄要什麼樣的職位,他們自己去爭取,若是靠這樣的關係,到時候就算到了任上也不會有人服氣,然後再惹出什麼亂子來,反而拖累了沈翕,害了他們自己。
沈翕失笑:“你真的想太多了。而且也實在對大舅哥和岳父大人沒有信心,即便他們沒有和我的這層關係,他們的辦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就算他們能夠升的這樣快,和我有那麼一點點關係,可是卻也不是絕對的,若是他們本身就是酒囊飯袋,又怎麼可能走到今天呢?”
沈翕的話雖然是寬慰謝嫮的,可是,謝嫮還是明白的,夫君口中有那麼一點點關係,那就是有很大關係了,父親入官場不過十年的功夫,一路摸爬滾打,七八年才做到了吏部司正這個職務,可是這短短的三年之中,就連升兩級,從副司正到地方司正,然後再到尚書,這兩級有些人窮極一生都未必能夠跨越,可是,她的父親用了短短三年就走過來了,這樣的經歷,如果說沒有人在他背後推波助瀾,誰又會相信呢。
更別說她的哥哥謝韶,入戶部掛名也才兩三年的時間,一入戶部就接了發放北塘凱旋士兵的事情,並且還間接引出那樣一件大事,將伏王殿下都牽扯在內,可這件事情若是被人追究下來,哥哥沒有人在背後撐腰,憑他的身份背景,又如何不降反升呢?
謝嫮的目光不住看向沈翕,只覺得他的側眼在夕陽餘暉之下更顯得如雕刻般俊逸出塵,彷彿自帶光暈般叫謝嫮看的入迷,康寧的兩條小胖腿耷拉在沈翕的肩膀上,沈翕怕簪子戳到康寧,已經將頭冠解開,只留下一個以黑色絲帶綁著的髮髻,康寧兩隻手抓著沈翕的髮髻,嘴裡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東西。
沒有回頭,沈翕就知道身邊的那個女人在看他,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入懷中,謝嫮先是驚訝,然後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看見之後,才紅著臉任沈翕摟著肩頭,此時無聲勝有聲,謝嫮的心中似乎被甜蜜充斥著,這是她歷經兩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被人從頭到腳,再到每一根頭髮絲都寵愛著的感覺,真的是太美好了。
而給了她這樣充實安全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