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會冷。
早上天亮得越來越遲,林鐵貴沒等到天色大亮,又扛著鋤頭去了麥田,他急著去整理結板的土壤,以確保做到保水保墒,儘量保證小麥能正常生長。
轉眼到了二十四節氣的小雪,入冬了,山上的動物一下子少了很多,此前林杏花上山七次均無功而返,最多帶回一兩隻野雞野兔,並且這些還是獵物掉進她挖的陷阱裡被戳死的,她捉到的獵物數量為零。
林杏花索性決定冬日不再上山打獵,動物也需要休養生息,無休止的打獵只會讓動物銳減,影響動物的繁衍,明年還打啥獵啊?
還好林杏花年前最後一趟打獵之行還算圓滿,在山上苦苦尋找三個多時辰,最終獵得一頭野山羊。
扛著野山羊下山的時候她突然想:山上那頭老虎到底去哪了,為啥她一次都沒見過?不過這個念頭只在她腦海裡停了三秒。
管它呢,以後若真遇上了,那就再扒一次虎皮!再賣一次虎骨!難道還怕它不成?
林杏花在山上待了一整天,回到家中時天色不早了,林杏花只能吃掉徐氏給她留的粗糧餅子和地瓜,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林杏花便挑著野山羊去鎮上,順便還將虎皮一起帶上,村子裡沒有會硝皮子的人,這活兒還得花錢找人做。
野山羊肉沒有豬肉貴,才十五文一斤,而且也沒多重,才一百斤出頭,最後劉掌櫃乾脆給湊個整,拿了一兩碎銀和五百七十文錢給林杏花,還多給了幾文錢。
林杏花和錢沒仇,自然是笑著接過。只是心中感慨,自從上次打老虎的事情過後,劉掌櫃以及滿味樓的夥計廚子看向她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個女壯士,讓她著實有些鬱悶。
賣掉野山羊之後,林杏花沒再鎮上多待,將虎皮處理好,再給林大富和林二富送了兩件衣裳,隨後便直接回了村子,沒想剛進院子便見到許久未露面的里正在和林鐵貴說話,林杏花的眼神一時有些微妙。
林鐵貴看林杏花進了院子,便叫住她:“杏花回來啦,剛好里正找你哩。”
林杏花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過來,臉上笑吟吟的:“不知里正找我有啥事啊?”
里正摸著短鬚,看到林杏花也沒啥笑容,就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聲音也有些冷淡:“聽你丁嬸說你們想買下滿河家後面的地,我見你們這陣子又沒啥動靜了,只能自己親自跑一趟來問問你了。”
林杏花輕輕揚眉,這裡正倒是會端著架子,一副紆尊降貴來你家的樣子,見人連一個笑臉都沒有,這個X裝的她給滿分!
林杏花眼睛轉了轉,輕笑道:“之前確實是想買這塊地,可我去里正你家跑了兩趟都沒見到人,時間一久啊,我的腦子突然就冷靜下來了,仔細一想,這塊地皮上這麼多老樹,收拾起來太費功夫了,我幹啥花錢找罪受,那我不是傻嗎?而且我現在住的是新屋,也挺好的,所以。。。。。。”林杏花有些難為情道:“這塊地我又不太想要了。”
一旁的林鐵貴眼皮子動了動,瞅了林杏花一眼,啥也沒問。里正看向他的時候,他就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管不到,你別問我”的表情。
里正臉色更差了,板著臉跟看到棺材似的,語氣強硬道,“胡鬧!之前說要買的是你,現在說不買的也是你,你是拿我這個大林村的里正尋開心吶?”里正二字咬得極為清晰。
林杏花在心裡鄙視不已,真難為他將里正的身份道出了皇帝般的威風,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林杏花表面笑嘻嘻,“里正,瞧你說的,勞您跑了一趟確實不太好意思,不過買地的事您不是還沒跑官府嗎?既然如此,我也是著實不太想買了,要不。。。。。。這事就作罷吧,反正對誰都沒損失。回頭勞您賞個臉來我家吃飯,我親自給您賠罪?”
這話堵得里正沒話說,只能將火氣憋在心裡,回頭卻更氣了。咋就沒損失了,他和官府的熟人都說好了,這塊地根本沒人要,賣掉的錢有一小半能落入他倆人的口袋,這可是白得的銀子,誰跟錢有仇啊?
他晾了林杏花這麼久,不過就是想從她身上得點好處,撈點酒肉啥的,誰知道這家子居然這麼沒眼力見,都半個月過去了,就兩手空空上門催了一回,之後便一點音信都無,彷彿對買地這事一點不重視似的。
今天他來一問,好傢伙,林杏花居然直接說不想買了!到嘴的肥鴨子居然要飛了?這對林忠來說不就是剜他的肉嘛!他怎麼可能會接受?
不過林杏花說話好聲好氣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里正不太好發作,便擠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