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聽到想聽的,阿寧的回答平淡無奇,沒有羞澀沒有渴盼,聲音平緩又隨意的說‘兩年以後’,說‘還很遙遠’,這讓他有些接受不能。
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淋了個透心涼,那種感覺,真的很糟。
程致也說不清自己在失望什麼。按照他原來的計劃,確實是打算兩到三年後再提結婚的事,那時阿寧三十歲,年紀不大不小,正合適。到時候,他們的處境應該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談結婚,也大概是水到渠成。
但真的聽到了與他計劃中同樣的回答,心裡又有些不舒服。他有些苦逼的想,難道女盆友是對他們的感情依然存疑?或者是看出他有渣的潛質對他木有信心?更或者,她其實不想嫁給他?
這位的腦補程度,堪比年度大戲,精彩紛呈的不行。
就這麼一路糾結著到了家,許寧先去廚房煮上中藥,之後去浴室放了洗澡水,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平時挺膩歪的男朋友今天貌似有點反常?
在客廳找到了本尊。
大少爺正懶洋洋的拿著遙控器在換臺,許寧過去伸手指戳了下他的肩,他幽怨的回頭斜她一眼,繼續轉回去看電視。
果然有問題。
許寧有些疑惑,從後面摟上他的肩,臉頰蹭蹭他的耳廓,柔聲問,“怎麼了?是我惹你不高興了?”她就是隨口問問,並不覺得自己有做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
程致鬱悶的想,可不就是你這個小妖精!
但知道冷暴力解決不了不問題,當然,也因為女盆友的主動親近讓這位有點兒hold不住,已經心猿意馬,怕繼續下去會很木有出息的節節敗退,於是拍拍身邊的位置,“你坐過來,咱倆好好談談。”
許寧揚眉,乖乖繞過沙發坐了過去。
程致關掉電視,一臉的嚴肅,“剛才在家,我無意間聽到了你和lucie的談話。”
“無意間?”她一邊看著他一邊咀嚼這仨字兒,臉上似笑非笑的。
程致咳一聲,“別顧左言他,要抓重點,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對我不放心?”
“大俠,這話從何而來?”
程致嘴角抽了抽,拍拍沙發背,“別鬧,說正經的呢,lucie問你有沒有結婚的打算,你說兩年後再談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不看好我對你的感情?覺得我會見異思遷,還有你對我就是為了玩玩兒?”
這都哪跟哪啊?
許寧哭笑不得,“你怎麼會這麼想?如果不是想和你開花結果,我怎麼會讓你去見我爸媽?”
“那你還說,”
“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打斷他,許寧目光平和,就像在看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你的處境自己知道,兩年內我們不可能結婚,這是事實,lucie這樣問,我當然實話實說,僅此而已。至於你腦補的那些,說實話親愛的,你不去當編劇太虧了,想象力實在豐富,只是一句話而已。”
程致卻沉默下來,片刻後聲音黯然的說,“對你來說也許只是一句話而已,但在我聽來,卻像是晴天霹靂。”
許寧啞然,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如果不是太在意自己,怎麼會因為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就這樣耿耿於懷?
一言天堂,一言地獄。
記得很早以前看過一篇文章,具體內容已經記不清,大概意思是說,因為太愛了,所以你的一顰一笑,一句話一個感嘆詞也許都在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愛人的心情。
許寧有些羞愧,剛想道歉,他先一步把她撈進懷裡,“對不起,阿寧。”
簡單五個字,讓許寧莫名覺得傷感,眼淚毫無徵兆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浸溼了他的領口,灼傷了他的面板。
程致心裡一陣的懊悔,自責的不行。
說白了,完全是他自己的問題,因為不夠自信,所以遷怒了她。現在女盆友哭了,感覺事情大條了。
“你別生氣,我錯了,下次不會這樣了。”他乾巴巴說著好話。
許寧卻莫名鬆了口氣,因為男朋友給出的臺階。
對於眼前的情況,她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總感覺怎麼說好像都是錯,有些尷尬和無措,還有點兒小別扭。
但現在男友打破了凝滯,她也就不那麼緊繃了。
深吸口氣,有些幼稚的在他襯衫上蹭了蹭,蹭掉了流出的淚痕,然後才悶悶的開口,“我也有不對,不應該嘲笑你,對不起。”
程致莞爾,心裡的煩悶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