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可笑,但那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的那些招兒都是巧奪天工萬無一失的。
但打擊往往來的又快又狠,在母親去世一個月後,他嚐到了‘沒媽的孩子是棵草’的滋味。
程致沒有傻乎乎的越挫越勇,當發現親爹不再是親爹,那些平時對他總是無條件包容愛護的親戚們也將疼愛從他身上移駕到程煦身上時,程致再回想那天早上母親的話,人生第一次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隱忍和蟄伏。
一晃二十多年,他依然活得如履薄冰,有時也問過自己為什麼還要這麼憋屈的活著?就算和親爹斷絕關係又怎樣?他有母親留下的大筆遺產可以揮霍,也可以像別的人自主創業打江山,只要堅持,總能闖出一片新天地!
但他不甘心。
積怨太久,看開的是聖人,程致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俗人,心眼也不大,平生最愛記仇,有時會*的把自己想成周瑜,又覺得周瑜下場太慘,比起他,自己心胸還是不錯的。
於是想當然的被安撫了。
有對比才有自信!
等程致回過神時,車子已經停了下來。他睜開眼,還沒反應過來,身側的車門被從外面拉開,嬌小的身影躍然而現。
許寧推推他的肩,“往裡面坐點兒,冷死了。”
程致傻乎乎的挪動了屁股,看著女朋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坐了進來。
“阿、寧……?!”猛地轉頭看向車外,果然是女盆友住的小區沒錯,繼而去看在前面重新發動了車子的表弟。
陳楊努力目不斜視,假裝神馬都不知道的淡定開車。心說做了好人好事還要像他這麼憋屈的,估計全天下也沒多少了。
程致正要衝表弟開炮,手心裡就探入了一隻小巧的手。
“怎麼這麼涼?”他蹙眉,自發的把她另一隻手也抓了過來暖著。
“我是病人嘛,”她笑笑,又對陳楊說,“不要往別處跑了,就去錦繡吧。”錦繡花園也在豐臺區,離她家不遠,回去也快。
陳楊很有眼力見的沒有去多嘴詢問表哥意見,直接一轉方向盤,在前面拐彎了。
程致也沒反對,只是握著女盆友的手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邊怨表弟多事,一邊又覺得表弟貼心,左右拉鋸,最後還是‘表弟貼心’的標籤戰勝了怨責。
好吧,他果然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你爸媽怎麼讓你出來了?”
“偷跑出來的,在房裡留了字條,沒事。”
程致啞然,實在沒想到女盆友這樣穩妥的人也有不成熟的時候。不過他心裡怎麼就這麼爽呢?
努力不把笑意掛上臉,摸摸女友的額頭,“好像不燙了。”
“本來就是低燒,”許寧靠上他的肩,“我們家診所的趙大夫說我可能有點貧血和低血糖,讓抽空去醫院做個檢查。”
“那明天我陪你去吧?”程致大包大攬。
“明天要去掃墓,抽血要空腹才行,你要讓我一直餓著肚子?”見男友無言以對,她發出一聲輕笑,“等回江城再說吧。”
錦繡花園離的很近,現在時間又不早了,路上沒那麼多車,行程就很快。
陳楊把車停到樓棟前,程致牽著許寧下了車,接過表弟遞來的行李箱,“你在附近的酒店開幾間房讓張鵬他們住,回去開車小心點,把你的人隨身帶著。”
……
錦繡的房子不大,一梯一戶,兩室,同樣定時有人打掃。
門鎖是密碼鎖,很方便。推門進去,程致先拿手機照著把電閘拉了上去,這才開了燈,放女盆友進來。
關上門,開鞋櫃,拿拖鞋。許寧踢踏著大號拖鞋去了廚房,想燒點水喝。
他跟在後面,“我記得櫃子裡有紅茶,”說著開了上面的櫥櫃,拿出裡面的茶葉罐。
廚房裝有水過濾系統,擰開水龍頭把電熱水壺沖洗乾淨,插上電燒水。
等許寧洗好了杯子,程致就從後面摟上她的腰,嘴唇沿著耳廓一點點向下磨,手也不老實的從毛衣下襬探了進去,直接罩上了綿軟的地方。
許寧也沒阻止他,還挺配合的,但到了後期,眼看就要擦槍走火,男盆友卻主動打住了。
揣著粗氣,程致用下面頂了頂她,一臉的幽怨,“怎麼就趕上你病了呢?”雖然很想做全套,但女友身體狀況不佳,這時候還那什麼,實在有點下不去手。
許寧心裡軟了軟,一個男人對你真情還是假意,是貪享一時之歡還是更在意你的人,在這些小細節上總能提現的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