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生了兒子自是極為重要的。然而,就不說別人了,連朱母都覺得把這個事兒放在最後沒毛病。
田氏去年就懷了孕,生下來不過是時間問題,至於性別,反正不是兒子就是女兒,橫豎又不是隻生一個。
這真的不是朱父朱母的覺悟高,而是他們老倆口已經被這兩個月跌宕起伏的劇情搞怕了。相比之下,田氏生兒生女都無所謂了。
王香芹在說完之後,還看了朱母一眼,問:“娘,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哦對了,豬舍快擴建好了,這算個事兒嗎?”
摸著良心說,不算。
朱母深吸了一口氣,她才不管王香芹是要蓋豬舍還是準備繼續買地置業,哪怕某天起來發現自家叫王香芹拆了,她都不會覺得驚訝了。
事實上,朱母的眼神略過了朱四郎,直勾勾的看向了朱六郎,目光深沉,神情凝重。
六郎心下一個咯噔,本來他只是吃不下,如今更是直接撂了筷子,滿臉忐忑不安的看向朱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娘?娘您咋了?是四嫂漏說了什麼事兒嗎?”
“嗯。”朱母重重的點了點頭,再度開口時,卻忍不住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才道,“六郎啊……”
“啊?”六郎好害怕啊,他覺得下一刻自己可能就要涼了。
幸好,他娘沒打算真的嚇死他,再度嘆息後,終於還是將話說出了口。
王香芹是忘了說某個事兒,那就是六郎的親事問題。
早在四郎和六郎離開秀水村時,六郎的親事就已經遇到了難題。可那時候,僅僅是說親不容易,還沒有到徹底涼掉的地步。事實上,就連六郎本人也明白,他可能是娶不到心儀的姑娘,但就憑自家的家底,娶媳婦還是很容易的。
真、真的嗎?
朱母用事實告訴他,他只怕是娶不到媳婦了。
“……也怪娘,娘就是一時心急,沒忍住去劉神仙那頭給你算了算姻緣。哪曾想,劉神仙這人就算剛被逼得不得不離開家鄉,回過頭來還是沒學會怎麼說話。他說你呀,誰嫁你都好不了。這話還叫很多人都聽到了,回頭你二嫂到處幫你尋摸親事,愣是說不成了。”
六郎懵了。
對於一般男子來說,媳婦孩子熱炕頭是畢生的追求。
假如六郎真的是那種心懷抱負的讀書人也就算了,可問題就在於,他不是啊!
即便讀了七八年的書,六郎卻依舊是那般的淳樸。他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娶個普普通通的鄉下姑娘當媳婦,他挑糞種地,媳婦操持家務,再生幾個胖娃兒,過那種安穩平淡的小日子。
“我、我要求不高啊!”六郎急了。
他都十八歲了,這會兒看著是還不算太大,可那也得立刻相看起來了。趁著秋收還沒到,趕緊相看好了,等回頭秋收結束了,就可以操辦起來了,等入了冬他就有媳婦了。可要是眼下沒個頭緒,秋收過後只怕更煩,一轉眼就過年了,到時候事情一茬接著一茬的,等翻過年他就十九了……
所以,真的是時候著急自己的親事了。
朱母比六郎更著急,老朱家六個兒子,前頭五個都有著落了,雖說眼下王香芹和牛氏都沒有生孩子,可這話要怎麼說呢?要是自家沒那麼多風波,朱母一準就催生了。可這不是事情一個接著一個來,弄得朱母根本就無暇顧慮那些事兒。再說了,生孩子是遲早的事情,橫豎媳婦都進門了,還能跑了不成?可六郎啊!他沒媳婦啊!!
“你先安心在家裡歇兩天,等我回頭喚上你二嫂,一道兒去尋劉神仙。這回我們不去南山集了,直接去劉神仙家裡,讓他給支個招,看能不能給你改命。”
思來想去,大概也只剩下這個法子了。
然而,六郎還是難受。
改命是那麼容易的事兒?你以為是改名啊?再說了,就劉神仙那臭脾氣,原先溫氏在他手頭上吃了虧,可沒少在家裡逼逼,結果呢?溫氏到現在還沒改命,那他朱六郎憑啥就讓劉神仙鬆口答應這種事情呢?
本能的,六郎覺得還是不走這一趟的好,保不準再去一趟事情會更糟糕。
沉默了半晌後,六郎看向朱母:“娘,咱們這趟回家,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啥?”
“縣太爺的意思是,附近可能還有幾個縣城想請四哥去巡講,不過真要是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跑,怕是再過三五年都跑不完。所以他讓咱們回家將巡講的資料整理成冊,然後找書局印刷出書。”
朱母一時間沒理解:“那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