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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出鋪子的門口,兩個人看著彼此,忽然齊齊的都笑了起來。同時都覺得心裡暖融融的。
他們兩個人,總是為對方考慮的多一些的。
薛嘉月這會兒也想開了。拋卻譚宏逸的那一百兩銀子不說,這二十兩銀子也算是一筆大大的意外之財了。既如此,倒不如今兒就拿個幾兩銀子出來改善一下兩個人的生活。就當是慶祝薛元敬考上平陽府最好的兩家書院了。
於是薛嘉月就伸手挽了薛元敬的胳膊,笑著很豪爽的說道:“哥哥,走,我們去市集上買雞買肉,今兒我要給你做幾個好菜。”
兩個人買了一隻雞,一條魚,割了兩斤肉,還買了雞蛋和其他的一些菜,又買了一些糕點,統共也才花了不到一兩銀子。
中午薛嘉月就燉了雞湯,紅燒了魚,做了肉圓子,炒了雞蛋,做了一大鍋的米飯。然後等米飯熟了,她和薛元敬商議過,就去請馮嫂子一家和周阿姑過來一起吃飯。
考上書院,而且還是同時考上平陽府最好的兩家書院,這可是大喜事。都是左右鄰居的,叫他們過來吃個飯也正好熱鬧一下。
人生在世,雖然每日都要為生活艱辛奔波,但偶爾也該放緩腳步,停下來找一些世俗的,充滿煙火紅塵氣的簡單快樂。就比如說一幫認識的人湊在一塊兒吃個飯,天南地北的聊些什麼都是好的。
馮嫂子一個月只得一天的休息,趕巧今兒她就休息在家。薛嘉月親自上門去請她和小嬋,還有虎子一起過來吃午飯。馮嫂子原本是不肯的:“。。。。。。我每日去鋪子裡做工,平日小嬋和虎子沒少得你們兄妹的照應,我一個寡婦人家,也無以為報的,今日怎好再去你們家打擾?”
薛嘉月就笑道:“您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都在一個院子裡住著,彼此就是一家人,就該親親熱熱,不分彼此,說什麼報不報的?而且您怎麼沒幫我們了?旁的不說,就我哥哥身上現在穿的那件直身就是您做的呢,您都沒收我一文工錢,說起來還是我佔您便宜了呢。”
薛嘉月嘴實在是甜。她這一番話只說的馮嫂子窩心不已,心中也越發的覺得和薛嘉月親近了。但她也知道平日每逢薛嘉月難得燒一次好吃的都會想著小嬋和虎子,這會兒平白無故的,他們母子三個哪裡好再去人家蹭吃蹭喝呢?所以馮嫂子依然說著推辭的話。
薛嘉月聽了,就笑道:“我也不是無緣無故請您過去吃飯的。您也知道,我哥哥前些日子報考了這平陽府的書院,今兒放榜,我哥哥考中了書院,我心中高興,這頓飯就是慶祝他考上書院的。你們都過去,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頓飯,豈不好?而且我還有事想要麻煩您呢。剛剛我和哥哥在鋪子裡買了好幾塊布料子回來,往後還不得麻煩您給我們做新衣裳?所以您快帶著小嬋和虎子來我家吃飯吧,不然我往後都不好意思再麻煩您給我們做衣裳了。”
馮嫂子聽了,就問:“我聽說今兒放榜的是平陽府最好的兩家書院,你大哥考中的是哪一家?”
“兩家都考中了。”薛嘉月笑著回答。又來拉小嬋的手,“走,跟你娘還有你弟弟一起到我家吃飯去。”
馮嫂子一邊讚歎著,一邊也沒有再推辭,帶著小嬋和虎子出門。薛嘉月叫薛元敬倒水給他們母子三個喝,自己則是走過去叫周阿姑。
雖然前幾天周阿姑生病的時候她送了幾頓飯,但隨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一如既往,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改善的地方。周阿姑住的那三間正屋的門窗也還是一直緊閉著的。
其實今兒薛嘉月並沒有打算周阿姑會真的過來吃飯。不過是大家都同住在一個院子裡,不能只叫了馮嫂子一家卻不叫周阿姑,所以這會兒她過來敲門,說明請吃飯的原由,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但沒想到周阿姑竟然會過來開門。而且等聽清了原由之後她竟然點了點頭,然後抬腳就往門外走。
薛嘉月反倒是看著她的背影愣住了,好一會兒才追了上去。
因為東廂房堂屋很小,坐不下這麼多人,於是薛元敬就將桌子和椅子,凳子都搬到了院子裡,打算就在院子裡圍坐著吃飯。
菜已經都燒好了,這會兒一一的捧了上來,眾人都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馮嫂子雖然和周阿姑同在這個院子裡住了兩三年,但看到她的次數也是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的。這會兒看到周阿姑,馮嫂子就客氣的同她說話:“好久沒看到您了。多謝您上次給小嬋和虎子的白糖糕,還有松仁粽子糖。”
周阿姑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面上表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