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幾日開始他就已經在開始策劃今日之事,務必不教任何人看出一絲破綻來,但剛剛他到底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至此,他才完全的放下心來。
將空碗隨手放在桌上之後,他就伸手將自己懷中的荷包拿出來,放到薛嘉月的手中,輕聲的說道:“收好。”
以後他和薛嘉月要離開秀峰村,他還要參加科舉,到哪裡都是要花費銀錢的,自現在開始,他就要為以後考慮了。
薛嘉月接過荷包,悄悄的拉開荷包口往裡看了一眼,待看清裡面的碎銀,她心中很驚訝。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立時就將荷包放到了懷中。
跟薛元敬想的一樣,她也知道往後離開秀峰村到哪裡都要花錢,這些銀子自然要妥帖的收好。更何況剛剛薛元敬才剛在薛正志面前說家裡沒錢了,只拿得出來那一吊錢。。。。。。
因為已經有薛正志在主持總理喪事的一切事,所以也不用薛元敬和薛嘉月出面做什麼,兩個人只用守在堂屋裡面時不時的給薛永福和孫杏花燒燒紙錢就行。
等入了夜就開始冷起來,有許多村民忍不住,坐了一會兒之後就回去了。最後留下來的也只有薛正志一開始指定下來今兒要陪夜的兩個人。
薛嘉月身上的衣裳原本就單薄,這會兒更是冷的直哆嗦,雙唇烏紫。薛元敬見了,就要送她回自己的屋睡覺,但薛嘉月不肯。
雖然今兒有薛元敬在前面阻攔,但是後來她也是聽說了薛永福和孫杏花的死因,而且也親眼看到村民從屋裡拎了好幾條死蛇出來扔到外面。對於一個很怕蛇的人來說,她覺得她很長時間都不敢在床上睡覺了。
最後薛元敬沒有辦法,只得由著她了。不過還是伸手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最後薛嘉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一覺睡醒在自己小屋的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外面的天光都已經大亮了起來。
她嚇了一大跳,趕忙的就從床上爬起來往外跑。一眼看到薛元敬正在堂屋裡面她才覺得安心起來。
薛元敬招手叫她過去,然後帶著她進了廚房。
在廚房裡面掌勺的人是韓奶奶。薛元敬進去之後就恭恭敬敬的跟她說話:“韓奶奶,辛苦您了。雖然說父母去世,做子女的應當披麻戴孝,不思飲食,但二丫才八歲,而且她從昨日開始就沒有吃過飯,您這會兒盛些什麼東西給她吃罷。”
韓奶奶聽了,就說道:“不吃飯可怎麼行?雖然說你們父母死了,我不該再在背後說死人閒話,但他們兩個這樣的人,這樣的死了,也是他們的報應。沒有他們兩個在眼前天天的打罵你們,你們兄妹兩個日子還要好過些呢。”
說著,就從碗櫃裡面拿了兩隻碗,盛了滿滿的兩碗稠水飯遞了過來:“不單是二丫要吃飯,敬哥兒更要吃。你是哥哥,接下來這幾日的事少不得要你這個做大哥的受勞累,往後二丫還要你這個做大哥的照顧,你要是這會兒餓倒下了,往後叫二丫指靠誰去?”
然後不由分說的將碗分別塞到了薛元敬和薛嘉月的手裡:“你們兩個不要著急,慢慢吃,我去門口給你們望風。”
說著就走到廚房門口去站著。
薛元敬和薛嘉月這會兒也確實餓的狠了,也顧不上說什麼,兩個人都將手裡的一碗水飯吃盡了。謝過韓奶奶之後,兩個人就走出廚房去做自己的事。
薛正志以前也曾總理過喪事的,所以在他的主持下,一切事都很有條不紊,並沒有什麼出亂的地方,倒也不用薛元敬和薛嘉月多操心。
不過到近中午的時候卻出了一件事。
當時外面有人進來說孫杏花的孃家來人時,薛嘉月就知道不好。而隨後,就見門口黑壓壓的湧進來四個人。
錢老太太薛嘉月是見過了,另外的兩男一女薛嘉月雖然沒有見過,但從相貌年齡上來判斷,應該是錢老太太的大兒子和大媳婦,還有她的小兒子。
而錢老太太一走進來,當先就撲到停放在堂屋一扇門板上的孫杏花身邊,盤腿坐在地上,手拍著大腿就哭開了。
說是哭,倒不如說是唱。一聲一聲的嚎著,倒是挺抑揚頓挫的。而她的大兒子,大媳婦和小兒子這時也都哭開了。
就有秀峰村的村民過來,架起他們四個人在椅子上坐了,又叫人倒了水來給他們四個人喝,又勸他們四個人要節哀順變。
錢老太太且不喝水,也不聽眾人解勸,手指摁了一把鼻涕甩在地上之後就問道:“我閨女怎麼死的?”
旁邊就有個農婦說道:“去報喪的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