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3 / 4)

,此刻卻只有重逢的喜悅。

傻乎乎的對面站著笑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人想起件要事來。

“對了,你餓不餓?”自然是十四郎。

雲秀忍俊不禁,心想他果然還是先問這個啊,便道,“我若說餓,你有什麼好東西給我吃?”

十四郎便道,“你想吃什麼都可以我問過,我現在有四百石俸米,七十二千俸錢。雖然不多,可我也沒什麼花用,可以全部拿來給你吃。”

他太大手筆,雲秀反而不知道該怎麼答了,忙笑道,“不少不少。”

十四郎眉眼晶亮的看著她,又道,“我也有自己的宅子。如今已不必再寄人籬下,可以養得起小仙女了。”遲疑了片刻,忽的又有些沮喪,“不過,你也已有自己的去處了吧……”

雲秀見他竟懊惱起自己自立得太晚,便笑著晃晃他的手臂,道,“雖有去處了,卻也可以常來找你玩啊。你有了自己的宅子,我來見你時,便不必害怕會被人捉住了。”

她說得自己彷彿一隻鳥雀、一隻蝴蝶,不留神就會被人捕獲一般,十四郎也忍俊不禁。

兩人互相看著,再度笑了起來。

雲秀幾乎都忘了他曾說過要養她。然而此刻聽來,卻與當時感受大有不同。

當初她雖沒有寄身之地,卻天真爛漫、毫無牽掛,還是個有著迷之自信的修仙樂觀主義者,誰養她誰不養她都無可無不可。就彷彿一個不知明暗的盲人。

如今雖有了奉安觀,有了華陽真人、阿淇和觀裡那些只知道拐帶她玩耍的小丫頭們,卻不知為何竟害怕起別離和寂寞來。她正為此而消沉,卻驟然聽到十四郎說要“養她”……便如盲人復明後,正畏懼夜之無盡,便見窗前一點燭光。那燭光雖微小,亦開解不得她的憂愁,卻能令人暫且忘記畏懼、心生歡喜。

原本想要找他傾訴的事,忽也覺得,其實已不必說了。

相見時她身上那種似有若無的憊懶和消沉散去了,眉目復又舒展開,變回她一直以來囂張自在的模樣。

十四郎見她釋然,便也鬆懈下來,道,“轉眼便已這麼久了。你先前不來赴約,可是遇見什麼事了嗎?”

雲秀便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卻剛巧該說給你聽。”

她便將當日遇到阿淇娘來賣女兒,她查知背後隱情追蹤而去,卻遇見五坊小兒夥同地方胥吏欺壓良民,勒索錢財,致使人賣兒鬻女、家破人亡一事,仔仔細細的說給十四郎聽。又道,“我幼時在長安便已聽聞五坊小兒的厲害,怎麼這麼多年了,竟還沒有罷去嗎?”

十四郎臉上便又紅了起來,道,“明日我便說與阿爹聽。”

雲秀卻又想起件事來,忙叮囑,“你要悄悄的說。此事雖利國利民,卻要得罪宦官。你別覺得宦官是你家家奴,便不放在心上。我可是聽說,自古以來有許多皇子皇孫、甚至皇帝自己,都折在宦官手裡呢。”

十四郎原本羞愧縱容宦官戕害黎民,豈能怪到旁人頭上?無疑都是內廷的錯。可又聽雲秀一本正經的教導他明哲保身,同她自己素日的作為何止相去萬里,簡直是背道而馳。便又忍俊不禁起來。道,“我自然知曉。”

他自幼寄人籬下,就算不知韜光養晦之道,豈會不知如何自保?不說旁的如今他又何嘗不是生活在宦官重重監視之下?

想到這裡,便又覺得,雲秀已有旁的容身之地反而是一件幸事。他其實依舊養不得雲秀。

他心中百般滋味,何嘗有一味甘美宜人?只他自我收束慣了,不肯消沉遁世、怨天尤人罷了。

怕雲秀不放心,便又道,“五坊兒並宮市兩件,阿爹其實也有所耳聞,早就有意罷去了。只是近年多事,一時便忘了。況這兩件得罪的都是小宦官,你說的那些大宦官反而不屑於這些蠅頭小利。外出監軍,居朝則掌樞密、領神策軍,這才是他們的立身根本呢。”

雲秀目瞪口呆,忙問,“這三件都由宦官執掌嗎?”她歷史事件雖學得不好,基本規律卻還是知道一些的。若十四郎說的三件都在宦官手上……那她說的那些“自古以來”,那些皇帝、宰相動輒就被宦官連鍋端了的事,不會就發生在本朝吧?還有她大舅舅,莫非也是宦官的走狗?

十四郎猶豫了片刻,解釋道,“神策軍原本是武將統領的。然而中朝戰亂以來,武將常擁兵自重,行悖逆之事。文臣又黨同伐異,互相攻訐。令天子無法信而不疑早先曾有兵變,神策軍統領不能派兵來護駕,反倒是幾百宦官披肝瀝膽護送天子出逃。從此之後,天子便將神策軍交由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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