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大夫診斷說是胎已經穩固了,這時候正好快到晏老夫人大壽,她心喜之下,帶上了浩浩蕩蕩的一家子女眷去廟裡還願。
她最近和重嵐的關係和緩了不少,再加上重嵐自己也在院裡悶的夠了,便欣然應下,還邀了鄭昭同去。
這天重嵐堪堪收拾停當,就見鄭昭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大咧咧坐下:“三妹,你託大哥幫忙問的先生,已經有著落了,剛好我今天順帶過來給你回話。”
她忙迎了出去,先是嗔道:“二嫂來了怎麼不使人通傳一聲?我好準備出去迎你。”又關切問道:“是哪家先生?”
她在幫晏寧找先生的事兒上十分用心,找來的先生品行學問要樣樣都好,就怕找個品行不端的,沒得教壞了孩子。
鄭昭道:“原本是住在江寧的一位老先生,姓白,原來是個舉人,落第之後就沒有再考了,教出來的學生倒是出過好些進士,自個兒子也是個進士,不過只任了從八品的須末小官,正好兒子要來金陵上任,他也跟著過來在金陵落腳,住的地方還挺偏僻,真不知道大哥怎麼尋摸到的。”
重嵐聽的十分滿意,又問道:“他們讀書人一身清高氣,他原本是開私塾的,現在跑到家裡來給人當先生,就怕他心裡不願意。”
鄭昭擺擺手:“所以白夫子也沒一口應了,只是說過幾天先看看孩子。”
重嵐暗自提醒自己最近要督促晏寧功課,正好這時候晏老夫人院子裡派人來催了,她起身攜了鄭昭的手笑道:“祖母怕是急了,咱們這就去吧。”
她又抬起手讓鄭昭幫自己瞧:“二嫂看我今天打扮的可還得體?”
鄭昭仔細看了,見她頭上簪著水晶冰雁釵,脖頸上掛著同色的水晶鏈子,衣裳也選了淺淡的碧色,便點頭道:“你這打扮挺好的。”
重嵐抿嘴一笑,帶著她往晏老夫人院子去了。
晏老夫人先是瞧了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面上抑制不住的笑意,抬手示意她不必行禮,又指了座讓她坐下:“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現在身子金貴,以後見了我都不必行禮的。”
重嵐低聲笑答:“長輩的體諒是咱們的福氣,卻不能因為這個失了禮數。”她又指了鄭昭介紹:“這是我孃家二嫂。”
晏老夫人更是笑容滿面,對著鄭昭也是和顏悅色:“你二嫂一看也是個有福氣的,都是好孩子。”
她見府外的車馬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帶著一行人往出走,重嵐在府外還瞧見了跟著來一道上香的柳老夫人和柳媛。
讓她詫異的是,這兩人不知怎地,竟和清河縣主無端親熱起來,說笑著攜手上了同一輛馬車,寧氏這時候也走出來,見著清河縣主,唇邊泛起一個冷笑,被丫鬟扶著上了馬車。
鄭昭難得多看了柳媛幾眼,跟重嵐上了一輛馬車:“那姓柳的姑娘是你們晏府族親?”
重嵐答道:“是我們老太太的侄孫女,怎麼了?”
鄭昭哦了聲:“前些日子榮昌伯府給她說了門親事,是靖海伯家的三公子,也不嫌她年紀大了,說她模樣好詩文好,鐵了心要娶她,靖海伯門第不低,柳家本來也願意的,沒想到沒過幾天那三公子竟然病逝了,她本來就心比天高難嫁出去,這下子更背了剋夫的名頭,現在滿金陵誰不知道柳家有個徹底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鄭昭瞧著冷肅,內裡卻是個八卦狂人,重嵐捂嘴一笑,隨即搖搖頭道:“其實她想嫁出去倒也不難,關鍵是她自己心氣兒太高了,瞧誰都瞧不上,能瞧上的又看不上他們家。”
其實向柳媛提親的人不少,但她總覺著自己是金陵有名的才女,總有幾分自恃身價,巴望著門第高的人家,這才一直把親事拖到現在。
鄭昭嗯了聲,又拉著她說了些家長裡短的閒話,見她面上乏了,便取了個迎枕墊到她腰後:“你先躺會兒吧,這裡到佛寺還得小半個時辰呢。”
重嵐確實有些倦怠,當下也不客氣,靠著迎枕蓋著薄毯眯了會兒,等馬車停穩了才下車。
這座觀山寺修建在半山腰,環境清幽雅緻,頂上霽光浮瓦,周遭雲氣繚繞,浮浮冉冉,漫山的花兒紫紅相間,雖然香火不甚鼎盛,但卻是難得的好景緻。
住持見來的都是貴人,忙親自出來迎客,晏老夫人瞧著興致極高,被住持引著在寺裡遊覽。
鄭昭拉著重嵐去殿裡進香求籤,還沒走到殿裡,就聽見晏茹的聲音傳了出來:“。。。這寺廟我瞧著還沒有我娘上回帶我去的聽音寺大,這麼小的地方也不知道菩薩能不能看見,真不知道祖母怎麼選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