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和也不會打小就受人白眼冷落,晏寧也不會現在小小年紀就要瞧見自己生母被人生生打死。
她猶豫了一下,低聲安撫道:“你別怕,院裡還有老夫人在呢,二夫人不敢再招惹你了。咱們請最好的大夫來給你姨娘看病,好不好?”
晏寧垂著頭沒說話,重嵐輕嘆了聲,立刻轉頭吩咐下去:“去請咱們藥鋪最好的治外傷的醫生過來,帶好藥材,一定要快!”
清歌知道事態嚴重,肅容點頭應了,急急去準備。她又轉頭吩咐清雲把晏寧送回院子,這才長出了口氣,直起身敲了敲後背。
流螢上前幾步扶住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少夫人,這事兒。。。跟您沒什麼關係。”
她其實還有後半句‘您壓根不該參合。’,在流螢看來,晏三思院裡的妻妾之爭誰勝誰負跟重嵐有什麼關係?又不礙著她什麼。
重嵐揉了揉額角:“我又何嘗不知道我不該參合,但。。。哎,算了,權當幫寧哥兒一把吧。”
她被流螢扶著回了後院,心裡還是放心不下,立即吩咐身邊人去打探訊息。
其實也不用刻意打探,清河縣主要打殺妾室的事情就跟春天裡的野草一般,不過片刻就傳遍了整個後院。
晏三思也是個管不住老婆的,他對老婆妾室的態度向來是管她們怎麼鬧騰,不耽擱我繼續尋花問柳便得,任由晏老夫人責罵,就是縮在一邊不吭聲。
他被逼急了就直接道:“這兒媳是當初您選的,現在說好的也是您,說不好的也是您,兒子夾在中間有什麼法子?”把晏老夫人起了個仰倒。
晏老夫人口都說幹了他也巋然不動,便只好不輕不重罰了清河縣主幾天禁足,讓她抄幾篇佛經,長吁短嘆地扶著柺杖離開了。
重嵐聽到這些訊息已經是傍晚,忍不住頭疼地用力按著額角,這罰的還是太輕,清河縣主能長記性才怪呢。
晏和一進來就瞧見她斜靠在貴妃榻上,整個人懨懨的,忙上前摟住她問道:“怎麼了?”他微微皺眉:“府里人又刁難你了?”
重嵐擺擺手,就勢靠在她懷裡:“我倒是不礙事兒,就是可憐寧哥兒了。”
她把今兒的事複述一遍給他,對晏三思的管生不管養深惡痛絕:“繼母不是親的,想法子作妖害人也就罷了,爹總歸是親爹吧?而且那秀姨娘好歹也是他曾經寵過的,連一句幫腔的話都不肯說,我看縣主今天敢這般跋扈,全是他怯懦不作為!”
她今天真是氣著了,說話極為不留情:“縣主今天敢害秀姨娘和寧哥兒,明天就敢往爹的茶盞子裡下□□,你瞧著他自食苦果吧!”
她說完才意識到晏三思也是眼前這位的親爹,這話已經是十分大逆不道了,她不禁有些忐忑,抬眼惴惴地看著他。
晏和譏誚地笑了笑,多情的眼裡泛出譏誚的神色來:“他向來不就是這樣嗎?只要他自己過的安寧舒坦,其他人,哪怕是他親生骨肉,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重嵐嘆了聲,抬手環住他的肩背輕輕撫著:“以後咱們有了孩子可不能這樣,養而不教不如不養。”
她說著說著又無端惱起來,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說到底還不是你們男人的色心惹的禍,要不是你們見一個愛一個,哪裡會有這麼多閒事兒!”
晏和淡定地轉了話頭:“要是咱們孩子生出來,你會嚴厲管教嗎?”
重嵐橫了他一眼,注意力卻被轉移:“嚴厲管教?你說棍棒底下出孝子?我恐怕狠不下心來,如果他犯了錯,你會狠心揍嗎?”
晏和頷首:“自然,無有規矩不成方圓。”
重嵐不悅道:“那也不能動輒就打啊,你長年征戰沙場的,萬一把孩子打出個毛病來我找誰哭去?就不能好好兒講道理嗎。”
晏和從善如流:“那就跟他好好講道理。”
重嵐又不高興了:“萬一他是個皮的,你說道理他不聽,光說頂什麼用,沒得把孩子耽誤了。”
晏和:“。。。。。。”
兩口子就著孩子的問題展望到半夜才歇下,主要是重嵐不停地說,晏和跟著應和,她從孩子出生一直想到孩子的孩子生孩子,知道眼睛困得受不住才被晏和硬按到被窩裡歇下了。
她到底還惦念著晏寧那邊的事兒,正準備派人打聽,沒想到傳信兒的人就先過來了。
來人是秀姨娘房裡的丫頭,她也是悲慼,壓著哽咽低聲道:“少夫人,秀姨娘傷的實在太重,昨兒個沒熬住,今天早上就去了,寧少爺哭的撕心裂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