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視,直接往外走。
掌櫃的愣了下,嘴巴動了動,愣是沒敢問結賬的事兒,他正想著,這麼貴氣的公子爺,當不至於賴賬吧,就聽已邁著大長腿跨出門檻的秦御留下話來。
“茶錢尋對面孫俊偉結。”
聲音落,人已出門去了。
掌櫃這才直起腰來,蹙了蹙眉,有些茫然,道:“對面?孫俊偉?誰啊?”
小二也愣著,卻道:“掌櫃的,咱茶樓的對面是知府衙門啊!孃老子的,竟然真是個吃白飯的!小的這就追他去!”
小二說著就要提腳去追,掌櫃的卻沉聲道:“慢著!咱們知府大人,可不就是姓孫,這名諱可不就是……”
掌櫃哪裡敢直呼孫知府的名字,說著臉色微變,小二已是驚撥出聲。
“媽呀,剛那什麼人物,吃茶竟然要知府付賬,真是牛氣。掌櫃的,這茶錢,咱還要不要啊?”
掌櫃的回過神來,想了想,卻道:“要,怎麼不要!咱這可是小本生意!”
衙門口,顧卿晚和莊悅嫻出來後,並沒再關心案情其後的進展,自行往城南走去。而堂上,有了小紅的屈打成招,很快孫知府就又對容娘子用了刑,其結局自然不用多言。
退堂後,孫知府回到內衙,吃了一盞茶這才想起,那塊帝王綠的玉佩竟然忘記還了,忙叫了心腹曾強來,囑咐了一番,才將玉交託給他,令其速去追送。
這廂他剛打發了曾強,便有人來報,道:“大人,外頭知茗茶樓的掌櫃來,說是有人在他的茶樓裡用了茶點,臨走吩咐來找大人結茶錢。”
孫知府聞言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想他堂堂知府,地方上也是土皇帝的存在,就這一畝三分地,又有誰能尊的過他去?
吃了茶,拍拍屁股走了,末了讓他結銀子?失心瘋了吧!
孫知府今日諸事不順,險些辦了樁要命的官司,這會子雖然事情圓滿解決了,可心裡還是壓著火氣呢,聞言臉色一沉,隨手便將茶盞掃到了地上去,怒道:“那吃茶的失心瘋,掌櫃的缺心眼,你也沒腦子嗎?什麼事兒都來稟!”
“缺銀子尋到了知府府上,這等猖狂之徒,攆了便是,報什麼報,趕緊走走。”崔師爺忙上前衝那稟報的小廝擺手。
小廝戰戰兢兢應了,轉身走了幾步,就聽後頭又響起了孫知府的聲音。
“慢著!去將那茶樓掌櫃叫進來!”
今日事多怪,想到方才在堂上,原本以為如同螻蟻般的莊氏姑嫂,卻差點沒捅破了天,這會子孫知府便有些心有餘悸,越是看著荒唐的事兒,反而越是放心不下了,遂他又改了主意。
小廝聞言卻愣住,一時有些不知該何去何從,崔師爺見知府大人又要發火,忙催小廝,道:“還不快去!”
小廝反應過來,轉身長袍著去了,片刻那茶樓的掌櫃便到了堂中,拜見之後,孫知府令他將那茶客之事細細道來,掌櫃不敢怠慢,回道:“那客人是巳時進的店,獨身一人,穿一襲月白繡銀絲祥雲長袍,繫著同色腰帶,足上蹬方口青緞官靴,瞧著也便不及弱冠年紀,可那氣勢卻頗足,令人不敢直視。長相更是極為俊美……他進了茶樓便獨自要了個正對衙門的雅間,點了兩碟子茶點,並一壺最好的明前茶,也不讓小二伺候,離去時,不曾多說,只道讓小的尋知府大人結了茶錢。”
孫知府聽的有些摸不著頭腦,蹙眉道:“你說說他的原話,怎麼說的!”
“小的,小的不敢。”掌櫃的躬身道。
孫知府有些不耐煩的拍了下扶手,道:“讓你說,你說便是,不管是什麼,本官不治罪於你便是。”
掌櫃的這才道:“他說‘茶錢尋對面孫俊偉結’就丟下這麼一句,便走了。”
孫知府聞言,心中微動。從掌櫃的描述中,那吃茶的很顯然不是失心瘋,該是也沒人敢閒著沒事兒幹來消遣他這知府。既如此,那人敢直呼他的名諱,只能說明是位高之人,位高且年輕,不及弱冠之齡,又俊美非常。
孫知府想到了那枚帝王綠玉佩,放在扶手上的手一緊,沉聲道:“你再給本官好好想想,那人有沒有什麼特別點的相貌體徵?”
掌櫃的又想了想,猶豫了下,不大確定的道:“那客官瞧著威儀不凡,小的也沒敢細看,可小的總覺得那客官的一雙眼眸,好似……好似有些個不大一樣般。”
“怎麼個不一樣法?可是一雙眼眸色彩不大相同?”孫知府已是直起了腰背來,臉上滲汗。
掌櫃經提醒一拍掌,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