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去不得,是她非要去給那些妓女化妝的,如今惹出了事兒來能怨的了誰?要去你去,左右大嫂掙銀子也是為了養活你,沒見二哥這手腿還傷著呢!”
顧弦勇說著,挑開簾子便事不關己的進去了。
顧卿晚氣了個倒仰,直恨不能衝進去扇顧弦勇的耳光。
這還是不是個男人,如此窩囊!
只前幾天莊悅嫻掙銀子回來,旁氏向莊悅嫻討要,莊悅嫻掙銀子是為了給顧卿晚看病,自然是沒給,想必顧弦勇也因此記恨在心。
不過顧卿晚相信,即便莊悅嫻掙回來的銀子都給了這夫妻二人,如今出了事兒,顧弦勇也不會去管。
生性如此涼薄自私怕事兒,這種人活著簡直就是浪費糧食。
顧弦勇一推三五六,顧卿晚卻不能不管這事兒,便是女子出入青樓不好,這會子也得出面,總得先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啊。
想著,她轉身進了耳房,掀起褥子,從一塊床板下摸出個破舊荷包來,收進懷中,又取了掛在牆上的帷帽便急匆匆的往外去了。
她心頭焦急,生恐莊悅嫻在青樓出了什麼事兒,自然便將兔兔給忘了個乾淨,更不曾留意到,本在床被上的兔兔趁著她取荷包,已是跳到了她的羅裙上,緊緊抓著裙角。
跟著顧卿晚的腳步出了耳房,到了廂房門口,兔兔跳下來就往廂房去了。
這廂顧卿晚出了院門,沿著胭脂巷往外走,廂房中,兔兔正拽著秦御的袍角,死命的將他往外拽。
它的力氣也就比螞蟻強上一點,莫說是拽動秦御了,就是隻扯件衣裳也是費勁,可奈何兔兔有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勁頭。
只見它揣著秦御的袍角一徑往外邁步,兩隻手緊緊攥著袍子,兩隻腿使勁往後蹬,小屁股往後撅,好似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就那麼和秦御拔起河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
“吱吱!”
秦御低頭瞧著使勁拽著自己袍角的兔兔,神情已是不快。
兔兔是個懶貨,平日裡若沒什麼吃的好玩的,就愛往筆筒裡一縮,呼呼的睡大覺。可今日一早,兔兔便不見了影,他豈不知這小東西是又尋找顧卿晚去了。
墨猴極有靈性,平日裡除了主子旁人根本不愛搭理,他養這隻墨猴又是難得一見的極品,更是嬌貴矜持,等閒根本就不讓人碰的。
便母妃平日裡想要親近,它都一避三丈遠,也就是大哥尋常愛舞文弄墨,身上常年都帶著墨香,屋中又時常收藏有極品墨錠,兔兔讒嘴的很,對大哥才略親近一點。
可怎那醜女人,兔兔就粘上了呢,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方才院子裡的動靜,他自然也是聽到了的,顧卿晚剛離開院子,兔兔便跑回了廂房,拉著他的袍角就要拖著他往外走。
它這樣,秦御豈能不知它想做什麼。
可那醜女人的閒事,他幹嘛要管?大哥這裡還需要人照顧呢,他一離開,正房那邊兒發現了大哥,再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想著,秦御猛然提前了衣襬,兔兔不防備還死死拽著衣角,便被連衣帶身提了上來,攥進了秦御的掌心。
“沒事兒就回去睡覺,不許搗亂!”
秦御說著便將兔兔甩進了袖囊中,誰知兔兔沒自己爬回筆筒中,反動咕嚕嚕地又滾到了地上去,拽著秦御的袍角繼續拖動。
拖了兩下發現沒用,將拽著的袍角往肩上一抗,邁著小短腿做出拼命向前狀,就像河邊拉縴的縴夫,口中還不斷髮出“吱吱,吱吱”的催促聲。
秦御是真有些無奈了,正頭疼,就聽床上秦逸出了聲,道:“既然兔兔和那姑娘投緣,你便跟去看看吧,大哥無礙。”
兔兔聞言,頓時呲溜溜麻利的抓著秦御的袍角便爬上了身,站在秦御的肩頭,吱吱一叫,右手抬起指了指秦逸,又一指門口,衝秦御昂了昂頭。
那模樣,好似在說,大哥發話了,快走!
秦逸瞧的一陣好笑,愕然道:“先前只覺兔兔是個有靈性的,可也沒這樣子啊,怎如今變得這麼……”
通人性的詭異!
秦御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耳邊兔兔吱吱的吵吵聲不斷,他揉了揉額角,卻依然站著沒動。
秦逸卻又道:“我的傷許是還要臥床幾日,已在此處落了腳,也懶得再換地方了,這家人若然出了事兒,少不得再折騰,你去瞧瞧吧。”
秦御聞言卻有些狐疑的看著秦逸,他總覺得大哥對那醜女人有些特別的照顧。
大哥